“那不是我的反应，我的冲动，我的**……”
宁风回过神来，凝重无比，“……是属于巨龙鲸的！”
“隐患……弊端……危机……反噬……”
诸如此类的词汇，瀑布一般，在宁风的脑子里冲刷而过。
“没想到，云龙九变还有这样的隐患。”
大致弄清楚自家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后，宁风反而定下神来，不那么在意了。
“从我关键时候还能将杜伏威给吐出去来看，一切还在控制之内。”
“云龙九变有这样的问题，实属正常。”
“在下宁风，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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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宝藏……”
恰似彩云易散，琉璃易碎，显得太过完美，就不太真实，总觉得会轰然散去。
宁风在察觉到看了这一点后，他反而有种心放回了肚子里的感觉。
“这杜凡晨，是破胆了，是心灰了，这次上岸，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靠近海水半步，闻到海水腥味都会想吐。”
他突然伸手，拉起了红衣少女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掌心，受惊的红衣少女下意识地一抽，竟然没有能将手抽出来，不由得脸上烧起了红霞。
宁风看着他脸上神情，分不清楚到底是心灰意冷呢，还是看破呢，最终心下暗叹。
这个小动作，也就是壮硕青年懵懂不知，其余的无论是老海客还是宁风，全都没有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红衣少女有点等不下去了，垫着脚尖问道。
杜凡晨诧异地看着船外海面，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状。
现在云龙九变的缺陷为他察觉，宁风反倒觉得没有什么了。
原因是混混儿踢的寡妇门，那个寡妇曾是照顾过他几天的奶娘，就这么简单。
“发生什么了？”
那里，宁风恢复了正常模样，施施然地拱手为礼。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特别是在进入瀚海域后，宁风不仅化身出了巨龙鲸，还得到了其中的传承记忆，巨龙鲸化身实力之强，更胜过寻常巨龙鲸不少……
宁风将心中想法过了一遍，决定后续再处理之，驾驭着巨龙鲸化身，缓缓地上浮。
巨龙鲸浮了起来，大片阴影从水下往上，笼罩住了小船所在的那片海域。
“它……它来了……”
渐渐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杜凡晨等人的小船终于不再牛车过颠簸山道般起伏了，船上众人定下神来，怔怔地看着海面。
九窍石无论是自带的九窍石境，金水近乎许愿的威能，还是九死大成后成就的云龙九变法，至始至终都表现得太过完美了，完美得让人害怕。
一个横行乡里，周处一样的人物，什么踢寡妇门，什么偷鸡摸狗，大到上山打老虎，下水捕鳄鱼的事儿都做，是当地一方人物，至不济也是一个混混头儿。
什么家族荣耀，什么宝藏，一下子在他心里面，失去了价值。
杜凡晨毫不犹豫地接口：“是的，我想清楚了。”
“我们怎么办？”
老蔫这样的人物，跟宁风再不会有交集，但破胆一事，却是他亲眼所见，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次之后，混混儿为之破胆，后来一直到宁风父子迁走，他始终老老实实地日出而作，日落而休，老虎一样的人物，变得老实木讷，被人欺负亦不吭声的老蔫。
在宁风少年时候，与宁采臣一起居在乡下当土皇帝，尚未萌生出修仙心思那阵子，他亲眼看到了一个事情。
他听说过很多类似的情况，很多人一生苦苦坚持，坚忍不拔，却在第一次真正面对生死间的大恐怖后，被削去了胆气，俗称破胆，一下子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
结果当夜欲鬼，混混儿连滚带爬，狼狈逃回。
一个人可能错觉，一群人怎么错觉？
到口的阻止话语，红衣少女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在红衣少女脸上烧起红霞时候，宁风开口了：“杜兄弟，你家的宝藏你自可带回，为后半生用度，这本也是你家祖上留给你的，宁某人不想妄取。”
宁风假作不知，老海客则摇了摇头，满脸苦笑之色地想着：“丫头啊丫头，你是怕杜小子泄露出宝藏事情，对方会起贪念。”
他在杜凡晨的脸上，看到了很不好的东西。
黑夜般浓郁的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令人窒息的压力不存，仿佛之前所见不过是错觉而已。
宁风和老海客同时一叹，想到了同样的东西。
“你怎么不想想，这事真能瞒得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