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钱美人一大堆 14
姚礼仁把车子直接开到了院子前,看见她旁边的住户内外灯火通明的,不由得笑了一下。
姚希希没有直接下车,她自然明白姚礼仁的意思,有个这样的邻居,对她这样怕黑怕得要命的人而言,是件好事。
“哎……”姚希希解开安全带,“话可我说这儿啊……”
姚礼仁微笑了一下,一路上没听她开口,还在想她会保持沉默到何时。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
“你们不能逼老莫……”姚希希顿了顿,有些话她说不出口,她知道,有些事情他们完全做得出来,就像当初不留尊严与余地的对待邱蔚成一样。
“我不许你们伤害她。”她的语气非常坚决。
陶明白就“嗯”一声,挑一下眉尖,非常认真的点头,然后说:“只要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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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找个差不多的就得了,可莫子言问她说,老姚你这个差不多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标准?
他回到书桌前,喝了一口热茶,浑身热乎乎的,只是,忽然想不起那时候,是怀着怎样的情绪,将姚礼仁那个人锁死了,当做挑衅和竞争的对手,非要从那个人身上找出点儿痛快来。
“四儿?”姚礼仁叫她。她坐在那儿怔怔的,已经出了好一会儿的神了。
陶明白给她准备果茶,听到这儿,动作顿了一顿,继而朗声大笑。
这些年,她信誓旦旦的要把自己给嫁出去,以不透露家庭背景为前提,在莫子言和dido的帮助下,见了形形色色的男人,当中不乏优秀的,出色的。
他暗暗的心惊,审视着她,好久。
“我想知道你就会告诉我?”姚希希有些故意的问道。
“你提前一站放我下来就好了。”她又补充了一句。
姚希希是见惯他各式各样的笑容的,只是像这样,笑的开怀爽朗而又不肆意,实属头一遭,不禁瞟他一眼,感觉莫名其妙。
看见陶明白穿着轻便的家居服,站在门口,姚希希咬了下唇,然后对他笑了一下。
“嗯。”陶明白轻声的应着,笑了笑。
真是煞风景。
如果能亲眼看着她们母女崩溃,母亲会不会感觉痛快一点而好起来?
姚希希被姚礼仁略带叹息的表情弄的一愣。
她表现的,那样明显?
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已经在试图忘记,只是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去想,便会有种说不出的颓然和难过。
他忍不住笑,难得听汪海洋说句实诚话。
汪海洋的女伴在此时姗姗归来,看见她与汪海洋相谈甚欢的情景,像是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厉声尖叫,他离得不那么近,也不由得抬手掏了下耳朵。
倒也没觉得多气馁。
甚至,他会有意识的收集那些场合里的照片,他会在照片里看到不同角度又不同状态下的她,那种行为与心情,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病态的偷窥者。
心里面别再有怨吗?
“在你眼里。”姚礼仁望着妹妹,嘴角弯了弯,用低沉的声音问,“哥哥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汪海洋那女伴也真是不合格,他敢打包票,那女伴对汪海洋连半分的了解也没有,只仗着汪海洋对女人一贯的好好脾气,便趾高气昂起来。
陶明白的手抄在口袋里,落地窗上厚厚的遮光帘被拨开了一点缝隙,他看到车子里的那张侧脸,很是熟悉,倒是跟过去变化不大。他默默的看着车子缓速驶走,很快,连车声都消失了。
姚礼仁眉尖一挑,“方便吗?”
姚礼仁原准备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听到这儿,动作迟滞了一下。
“四儿,现在,我还是不会问你的想法,你只要能过了自己那一关就好。同样的,相信他,那是我们的大哥……四儿,至少,心里面别再有怨,不论什么时候,你身边都还有我们。”
“你的车还在单位,明天早上我再过来接你。”姚礼仁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姚希希推开车门,下车,“哥哥,晚安……回去开车小心点。”
姚希希在腾昌。
也真的是非常熟悉,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明明不曾有过碰面,可真正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几乎是第一反应——啊,原来就是这个女孩子!
他找借口要下车透气,就看见汪海洋透过后视镜瞪他,那意思是他不给面子,他真是无话可讲,偏巧汪海洋的女伴也提出要去买冰激凌,汪海洋立时一口答应。
“好,晚安。”
她个子不高,穿着一身亮丽的红色,就连头上戴着的也是顶暗红色的帽子,上边还有着奇怪的五彩涂鸦,身后背着个硕大的黑色背包,翘着腿,整个人弯腰趴在车窗上。
汪海洋曼声大笑,说你倒是有本事,你才只要应付梁曦文一人。
他注视着她,她有着很漂亮的一张脸,像极了一个人,尽管,他也只看过外边流传的那个人为数不多的几张相片……几乎是那一瞬间,她的名字呼之而出。
他愿意把这理解成,她从前心中坦荡,故而无所畏惧,反之……这样一想,便觉得好受一点,甚至觉得终于看到点儿光亮了,可这种自我催眠自我暗示式的效果并不能持久。
姚希希听姚礼仁缓缓的说着,鼻子有点儿发酸,心里忽然很难过,为他们每一个人。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有那么一刹那,模模糊糊的又觉得姚礼仁似乎意有所指,可她想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
汪海洋知道他的意思,不住撇嘴,说我本来就是个实诚人。
此时,想到陶明白,她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同意回腾昌帮忙几乎是第一时间做出的决定,这中间,有父亲殷切的盼望,有滕一鸣的劝说,有梁曦文的鼓动……可他不得不承认,还有另外一条:
“哥,你得答应我。”姚希希抓着他的手臂。
他这样想着,手里已经下意识的点开了那些照片,这些年,她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高兴时,生气时,都还是那个模样。
“四儿。”姚礼仁轻声的叫着希希,“四儿,有些事情,我们所看到的,也许只是我们一厢情愿愿意相信的。关于邱蔚成,我从来不问你的想法,不是因为我不担心,我是想,你肯放下让它过去的时候,你自然会放下,那些,是我们帮不了你的。”
当辛苦一天终于得以休息的时候,他会将那些照片翻出来细看,看着照片里她明媚的笑容,那样干净和美好。也有一个人的时候被抓拍下来的模样,眼神略略空洞,看得出来是在走神……而每每因为照顾母亲而涌出来的无数负面的情绪,会在看到这些照片后,又变得复杂无比。
那天的天气很好,天空蓝的像是一块巨大的宝石,上边划着一道飞机留下的白色印记,而她,就在那天,那时,直直的闯进眼帘。
女人便是有叫男人等待的特权,只是,那不是他愿意耐心等待的对象,他有段时日没回国,车外的风景比起汪海洋的女伴论更有吸引力。他只说下车走走,很快便回……汪海洋听他这样说,直说你可以多走会儿,女人忒会磨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