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千山万水总是情，爱多一点行不行 14
一直紧绷着的那根神经，终于在这一刻，轰然崩断……姚希希只是感觉疲惫，任自己缩在他的胸口，此刻，似乎除了哭，对于一切，她根本找不到宣泄的突破口，整个人好似没了着力点一般。
阿玉在这时候终于赶到，陡然看见希希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一下子惊得说不出话来。
“抱歉。”陶明白对她点了一下头，“今天不方便上门拜访，我先把她带走，并且会照顾好她，请您放心。”
阿玉打量着他，皱了一下眉，再看看孩子似的窝在他怀里的希希，点头，又提醒道：“她喝了酒的。”
陶明白听了，点点头说我会一直留意，不会让她出岔子的。
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阿玉在心里叹着，想要同希希说几句，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陶明白几乎是将姚希希抱上了车，又转身对着阿玉欠了欠身子，这才上车驱动离开。
姚希希并没有反应，她哭的累了，眼睛疼，脑仁疼……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处不在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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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憋闷的都快要疯了，不是不委屈，不是不难过，也不是不自责……又有谁能挽救她？
“我们不可能，我早就知道了……他们都是为我着想……可是，没有人问过我，究竟，我想不要要……”她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绞痛，隐忍了再隐忍，到底还是泣不成声。
“小白……”她抓着他的手臂。
她怎么，那么轻而易举的，凭着一股冲动，将一切和盘托出？
姚希希没有回答，也许，更准确的说，她的四肢虚软的提不起半分力气，躺在那里，心里空落落的，脑子里也是一团乱，在书房里的事情仿佛是电影里的画面，一帧一帧的在脑海中浮现……但是，她却忽然想不起爷爷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有两个字忽然的就十分自然的从她口里吐出来。
他放下杯子，将她拥住，抚了抚她的背，又拥得更牢了些。
他坐过去，扶她起来，将杯子送到她唇边。
她的眼里有无数的水汽在凝结，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滚。
他用拇指，替她拭掉，却还是有更多的泪珠子涌出来，沾湿他的手指。
他抚了抚她的发顶……任由自己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然后，尽量以轻松的口吻，提醒她，“再哭，头该疼了。”
那样任性的话，她怎么会……
她心里有股强烈的负罪感，对爷爷，还有将她宠得没边儿的爸爸妈妈。
她哭的那样伤心，仿佛是要把心中所有的愤懑与难过，都大声的吼叫出来。她终于不用像只呜咽的小兽，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眼泪像是两条河流，从那大大的眼眶中肆意的流淌出来，大片大片的浸湿了他的胸口。
她这样的伤心，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居然可以盛载下这样多的眼泪，他素日里虽不是个笨嘴笨舌的人，此时竟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所能做的，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做她的依靠，任她哭泣，任她发泄。
一路上，姚希希都没有开口讲话，只是呆了似的，蜷缩在座位上，没发出半点声响。
陶明白端了杯子回来的时候，看她还是蜷着身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精神还是十分不好，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猫儿。许是察觉到他在床边坐下，长长的眼睫簌簌的颤了颤，脆弱的像是狂风中小蒲扇。
陶明白看着她哭，身体里的地方，也跟着疼到无以复加。
她哽咽着，眼泪滑进口中，她努力的张了好几次嘴，终于成功的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姚希希就看了他一眼，点头，又摇头，顺手揪着他的衣袖，将眼泪拭干，又哪里能拭得干净？
但是，她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