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宋柃带到了身边,将他养得干净又漂亮,因为有前车之鉴,他会给宋柃买一切昂贵奢侈的东西,会让宋柃和易楠叙接受一样的教育,即便在外人看来,他尽心履行着大哥的义务,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一个是同心同德的亲弟弟,而另一个,不过只是一只单纯柔软的金丝雀罢了。
易楠戚也疑惑过,宋柃要的究竟要的是什么?钱?他从不迷恋奢侈品,对这些东西好像完全没有概念,17岁时易楠戚送的限量跑车,他只是指尖蹭一蹭便没了兴趣,18岁给他置办的中央区别墅,易楠戚只是提了一嘴成年可以搬出去,那少年却转头就能脱光了爬上他的床。
这是易楠戚自执掌大权的数十年生涯里,第一次感觉到无比棘手的事情,这少年就似一团迷雾,剥开那一层一层绵软的外壳,最后却是一滩水化在手上,捉不住,也解不开。
“我让赵秘书去查了他的账户,以往的每个月除了给福利院转一笔帐,其他的十五万全部汇入医院。”
易楠戚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将秘书整理好的数据一条条滑给易楠叙看,其中标红的几条数据异常,正好是宋柃开口要钱的那几次。
少年脸颊绯红,羞涩难当却又艰难启口,易楠戚对这些小钱其实并不在意,他在事后旁敲侧击问过宋柃发生了什么,可宋柃也只是摇着头抿嘴不说。
“卡上剩余的数字,不到三位数。”易楠戚双眸敛在那浓密且根根分明的睫毛下,搭配着过于挺直的鼻梁,从易楠叙这个角度看过去,侧脸有种不近人情的冷硬。
“他倒是挺大方。”他们对宋柃从没有过多的要求,那钱给了他便是要花的,随他是放在卡里躺着玩,投资,置办房产,消费都行。
汇入福利院的那笔尚且可以夸他一句良善不忘旧情,可他自己不取一分,每月的钱全部送出去,易楠叙一时无言,所以这小傻子到底图什么?
“医院里躺着的那个,大概才是真正的宋霖。”易楠戚眼眸上抬,如幽深绿潭的瞳仁没有半丝波动。
“老头子私生子都快成流水线了,固定流程不是先拉去医院检测吗,怎么这次在这…小骗子身上翻了车。”
小骗子三个字在他舌尖滚了滚,易楠戚嘲讽似地撇了他一眼。
“宋霖…也就是躺在床上那个孩子。”
易楠戚将屏幕里照片切换——病房宽敞明亮,窗外绿荫覆窗,几缕阳光斜着打进室内,的确是对得起一月十五万价格的环境。
病床上躺着的少年双眼紧闭,月白薄被盖住那修长单薄的身躯,即便是常年卧床的苍白病容,也能大概看到个俊朗模样。
床尾床栏上挂着病历表,易楠叙瞳孔紧缩,死死盯着上面清晰而熟悉的名字——宋霖。
“他母亲当年从国外回来不久,还不知道老头子是风流成性,是常年和小明星一起登报的人物。”
“这位女士颇受老头子宠爱,老头当年严防死守,一直隐瞒到她怀孕要生的时候,易楠兆的母亲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怀着孩子去集团闹了好大一场,结果把自己的孩子闹没了。”
易楠戚十指交合,扣在颌下,对于老头子的风流韵事他一向嫌恶,除了他敬重的母亲之外,对这位不知情却被骗的女士还保留了一丝同情。
“宋霖母亲接受不了自己成了婚外情的产物,一气之下就带着孩子跑了,这十五年以来,没和易家攀扯上任何关系。”
“所以这中间让她发生态度的转变,就是因为宋…霖生病,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每个月需要花这么多钱?”
易楠叙有些好奇,指尖放大屏幕,试图从照片里获取什么信息。
但当他滑到少年那放大的轮廓时,那熟悉的冷硬下颌,深眉挺鼻,与易楠戚如出一辙的贵气淡漠。
易楠叙垂下眸,喉结不住上下滚动,暴怒,嫉妒,这一系列坏的情绪在脑中炸裂…他掐着指尖,抬眼时绿眸如狼般幽冷,阴森盯着宋柃房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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