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一更5000字)
赵绣绣万万没有想到景珩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她难堪,“你不配”这句话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凭什么要被如此嫌弃?要不是看在姓景的背景深厚对她有用,她才不屑搭理他。
亏得姓景的出身于世家大族,行事太无礼太过分了!她必须讨要一个说法,把被踩的脸面找回来!然而不等她有下一步动作,剪刀大步上前一手将她的双臂反剪,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在秦家人目瞪口呆中把她拖到院子外面,顺手把院门闩上,让她在冰天雪地里醒醒脑子。
被赵绣绣一通搅和,屋子里的气氛没有之前和谐。景珩无视秦家人各异的目光,低头看着趴在膝盖上酣睡,怎么看怎么可爱的秦笑笑,心底的那丝不悦渐渐消失。
秦老爷子等人的心情就复杂多了,外人看来赵绣绣是半个秦家人,她惹得景珩这位贵客不悦,让他们十分尴尬;景珩让人把赵绣绣拖走的举动,同样是在打他们的脸,心里多少有点想法。
只是景珩到底年幼,在人情世故方面有所欠缺很正常,秦家人心里不痛快也就是短短片刻的事,很快就在剪刀石头布刻意制造的话题里淡去了。
秦笑笑睡得太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她揉着眼睛惺忪醒来时,见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了,就缠着景珩到院子里玩雪。
“等等。”景珩揉了揉小丫头的脑瓜,把她摁在小马扎上坐好,自己悄悄地动了动僵麻的腿,顿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袭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哦。”秦笑笑不知道鲤哥哥的双腿被她睡麻了,还以为鲤哥哥没有暖过来,就听话的坐好,两手托着下巴盯着烧的金红的火坑。
可以说,小丫头不知不觉间把景珩当成了要好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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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青天大老爷公务繁忙,没有工夫帮我们找回被拐卖的孩子,没想到知道那恶棍干的恶事后,青天大老爷就当堂审理恶棍,还让我们旁听。”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男人眼中含泪,对去年粮库暴乱后新上任的县令充满了感激。
前面的问题跟小丫头一两句话说不明白,景珩选择回答后面的那个:“大概是你爷爷很厉害,能帮到他们吧。”
知道秦家的境况不好,景珩没想留下来吃午饭,在秦家开火的时候提出告辞,还想把秦笑笑拐走,等晚点再把她送回来。
剪刀摇头:“那不能,要是我媳妇儿这么对我,我能把她骂哭。”
消完食,景珩不惜以美食相诱,又要把秦笑笑拐去自己的别苑。
景珩轻哼,勉强接受了这番说辞,松开了小丫头的小肉脸:“就你这蠢蠢的脑瓜,长大了也没用!”
秦笑笑渐渐习惯了景珩的陪伴,每天吃完早饭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门口等着景珩的到来,再也不是当初看到人,盼着的却是各种美味的点心了。
待双腿的僵麻感散去,景珩就牵着秦笑笑来到院子里,在石头等人的指点下堆了一个跟她差不多高的小雪人。
之前趁景珩不注意,秦山和林秋娘仔细叮嘱过秦笑笑,不许她跟景珩走。于是小丫头咽着口水忍痛拒绝,在景珩问起原因时,果断的把爹娘“出卖”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正月底,秦笑笑吃过早饭,照例在门口等候景珩,没想到刚等到人,又有另一波陌生人找上门来,口中喊的是秦山和秦川的名字。
秦笑笑还是舍不得眼前这个化的快要立不住的雪人,焦急的说道:“把它搬到屋子里,就不用堆一个更大的雪人了。”
景珩从这帮人屡屡强调京官势大话里听出点东西,隐隐猜到他们的目的,便低声回道:“他们有求于人,偏要跟你爷爷耍心眼,你爷爷自然不高兴。”
那位京官官居五品,在掌管天下官员升迁的吏部任左郎中。虽然在权臣云集的京城,五品郎中算不得什么,但是给仅仅从七品,且出身寒门没有任何依仗的乐安县县令穿小鞋轻而易举。
林秋娘想起那条狐皮毯子,急忙从箱子里翻出来要还给景珩,再次被景珩一句“不要就扔掉”给堵了回来。这条狐皮毯子就留在了秦家,成为秦笑笑的专属之物。
胡村长没有包庇胡老蔫,让他们对胡村长乃至胡家村的人生不起恨意,就同意了胡村长的提议,只待正月十六那天,一起把胡老蔫押送至官府。
秦老爷子见状,愈发肯定了心底的猜测:这帮人绝不是上门道谢那么简单!“老爷子,没有您的两个儿子,就算青天大老爷在我们这些人家里坐着,也不知道拐子就是胡老蔫那恶棍,不管咋说我们都应该谢谢你们。”中年男子吭哧了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不敢跟秦老爷子对视。
见小丫头吃的香甜,他也吃下了满满一碗饭:本来只能吃下半碗,被秦笑笑板着小脸说了一声“粒粒皆辛苦”,就整个吃下去了。
“嘻嘻,鲤哥哥也没有害臊哩,我跟鲤哥哥学的。”秦笑笑抓住景珩的手,故意把冷冰冰的小手往他袖子里塞,想看到他跳脚的糗样。
其他人暗暗着急,又担心引起秦家人的反感,到底不敢把真正的目的说出来。
秦家的横梁上,还挂着过年时没有吃完的鸡鸭鱼肉。虽然没有变质,但是滋味肯定比不上新鲜的。秦老爷子就让秦山宰了一只大公鸡和一只野兔子,总算收拾出一桌不错的美味佳肴。
景珩没有办法,“残忍”的说出了真相:“雪人怕热,就算把雪人放到屋子里,它也会慢慢化掉,你看夏天就见不到雪是不是?”
秦家人就在家里,乍一看到十好几人登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刚要开口询问,这些人就刷刷跪下来,嘭嘭嘭的给秦家人磕头:“恩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们的闺女!”
就在秦家人以为她会对着雪墩子哭一场的时候,她拒绝大人们的帮忙,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它拖到老枣树下面,看着它一点点融化成水,渗入到泥土里,与老枣树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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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珩被小丫头天真的想法逗笑了,安慰道:“没关系,这个雪人融化了,下一场雪我们堆一个更大的雪人。”
“调皮!”景珩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任由她把小手塞进来,还帮她捂了捂袖口。
案子僵持了快半个月,明明解救闺女的希望近在眼前,却又不能轻举妄动,稍有差池可能就会给家里带来无法承受的灾难。可是继续僵持下去,真正的罪魁祸首迟早会察觉,到时候案子会更加难办。
原来正月初八那天,这些人就收到胡村长使人捎来的口信,才知道失踪不见的闺女是被胡老蔫那恶棍拐去了。
秦笑笑盯着少了一只兔子的笼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大哥哥知道兔兔被吃掉,该伤心了。”
“鲤哥哥,你太厉害了,堆的雪人跟我一样好看!”秦笑笑看着脑袋圆圆,眼睛圆圆,身子圆圆的小雪人越看越喜欢,夸景珩的同时还不忘带上自己。
接下来的两天,天气依然没有放晴,也没有像之前那般下鹅毛大雪,不然瑞雪就要变成雪灾了。
秦笑笑追到麦地里,跟大黄一左一右扯着咩咩的耳朵,带它到山脚下啃食刚刚冒头的野菜或是一些耐寒的草梗。
每天上午,景珩准时乘船过来陪秦笑笑玩耍,快到饭点的时候再返回别苑,期间少不得勾着秦笑笑跟他走。每次看着秦笑笑纠结半晌,又不得不忍痛拒绝的模样,已经成为他的乐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