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永十六年那一场马球会瑜娘并没有参加,对发生的事情却也有所耳闻。这个混蛋喝多了酒甚至还扬言要娶全燕京最美丽的女子为妻。
“我在家行五,闺名沛柔,姐姐可以叫我沛娘。”
那时候他在她的心里真的太好太好,好到那一段本该让她后怕不已的经历都变得珍贵了起来。
一共开了三桌席面,每桌都只八九个官家小姐,赵五娘那桌自然是在正中间的,也大多都是出身最好最傲气的小姐们。
她唱的多是敕勒牧民放牧时的歌,是她祖母早年在西北陪伴她祖父,从当地牧民那里学来的。
她出嫁的比赵家五娘还早,那时候沛柔还没有开始和永宁郡王府议亲。
赵五娘原在和何霓云说话的,一时又和坐在她右边的英国公段家的六娘段露心,也就是她姑姑的女儿聊的热闹。
万家只有他们一家在京,其他人全都在西北,万将军也只一儿一女,瑜娘前生在家就十分寂寞。
他半生都在为燕梁守国门,看着万家多少好儿郎为社稷而死,又哪里能看得上景珣这样每日游手好闲,醉生梦死的燕京子弟。
她的儿媳必须要知书达理,永远得体,永远知道在什么样的场合该说什么话,也永远不会意气用事,把自己真正的情绪暴露在台前。
沛柔朝她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姐姐生的十分英气,即便燕京也属北地,却也少见和姐姐相似的人。同时又觉得姐姐十分面善,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前生沛柔并没有在这场寿筵上交到任何的朋友。
赵五娘也不想嫁给三皇子,她们三个居然没有一个是嫁给了想嫁的人。
前生沛柔也是这样,永远有说不尽的新鲜笑话等着她听,有无数的赞美和恭维等着她心安理得的收下。
她们三个就是因此结缘的,瑜娘和景珣也因此逐渐熟捻。
她是金戈铁马的性子,最向往戈壁黄沙,最后却由她的祖父做主嫁到了江南世代书香的人家。
要想和人攀交情又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她生在西北,五岁才回燕京。
瑜娘看起来有些好奇,却也并没有问,只是告诉她:“我生在西北,也是前年才回的燕京,一路上许多见闻都很有趣,等有时间了我细细说给你听。你平日在家都做什么呢?你会骑马吗?”
来日无所期,往日亦不可追。
纵然燕梁民风开放,未婚男女也可以在一些场合上一起游乐,但当心里有了一个人的时候,总归是觉得见到他的时间太少太少。
祝煦怜也在那桌落座,这也是沛柔能轻易说服海柔在这边坐下的原因之一。
连赵五娘因为和三皇子谈婚论嫁而郁郁寡欢的时候听说这句话,还和沛柔开玩笑说若她能嫁给景珣,是不是在颜色上就稳稳的压了沛柔一头。
问话也只是问话,不会夹杂太多使人不悦的情绪。
生母的遽然过世和硕大的如迷宫一般的国公府让那时候的她变成了一只受了过度的惊吓的小兽。
那一年万之瑜也被自己的父亲带去了香山,万将军和定国公是多年好友,他也就把女儿托付给徐家人,和沛柔一起住在徐家的别院里。
永宁郡王想要什么样的儿媳沛柔不知道,永宁郡王妃想要的却不是如她和瑜娘一般的儿媳。
瑜娘是将门虎女,会走路时就由父亲带着在马上玩乐,骑术自然很是精湛。
相比总是不在京城的嘉娘,自然还是她们的关系更好。
这样一想,沛柔才心平气和又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下周围。
那时候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会向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亮出自己并不明显的獠牙,却不知道如何收起自己尖锐的爪子,放下心防去和别人友好地相处。
瑜娘果然还是一样的惦记着西北和骑马。“你若是在家无聊,不如我和祖母说一声,你也来我们家和我一起上学吧?”
重生以来,她也只有见纭春那日和今日最高兴,“姐姐说的是,我姐妹虽多,平日里也只和方才跟我坐在一起的三姐姐要好些,能多个人一起玩是再好不过了。”
她们也几乎年年都一起在别院里玩,有一年宛平公主回京,永宁郡王妃也带着景珣陪着公主以及公主之女,肃昌侯蒋家的三娘蒋嘉扶在别院里住了一个月。
瑜娘笑着答:“我叫万之瑜,家里没有姐妹,只有一个哥哥,平日里嫌我啰啰嗦嗦也不带我玩。”
她后来给沛柔写过一封信,她说江南烟雨蒙蒙,雨季室内潮湿,时常梦醒发觉枕巾已湿透。
“这位妹妹方才吃饭的时候为什么总盯着我瞧?可是有什么事?”
她也是第一个知道沛柔对齐延心意的人。
瑜娘看起来也很是心动,二人就约定了回家问问长辈。一时她也不免也要问问沛柔学里都教些什么云云。
忽然的加更
其实是编编又给了红袖的一个榜
感谢党感谢人民
感谢读者老爷感谢编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