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口，立刻吸引了屋内不少人的目光，不少人家的小姐都状似无意的向筠间楼门口投来了好奇的眼神。沛柔今生虽然不想有意去破坏何霓云的名声，可今日是她自己挑衅，也怪不得自己。
“若真是如此，又岂有绿珠、六出的故事？若说这些只是史书记载的传说罢了，未必真有此事。”
说着就躬身给沛柔行礼。
何晴霜看来却气定神闲，好像她们只是被叫来看热闹，这一切都跟她们没有关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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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是从楼外传来的，众人看向门口，却见一个身穿殷红色绣方胜纹袍子，用蟠龙含珠金簪束发的小少年缓缓走过来。不是景珣又是谁。
她姐姐何晴霜却借着祖父的威势嫁入康平侯府做了世子夫人，出门呼奴唤婢，前呼后拥的，很是威风。
何家姐妹已站在她身边，沛柔望了她们一眼，何霓云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怨毒。
前生何霓云的父亲才能有限，被她祖父提携着也才坐了四品的官位。靠父亲，她们家只能是日薄西山，朝不保夕。
何晴霜听见景珣“表妹”来“表妹”去，起先大约还以为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子弟，还欲再辩，一时听赵五娘称他为永宁郡王世子，霎时间便偃旗息鼓。
何霓云这番话看似说沛柔仗势欺人，其实也不就是在说他们赵家不如徐家，连抢两盏灯笼都抢不过徐家吗？
“何大小姐大可放心，若真是我妹妹说谎，我祖母也不会轻饶了她的。”
“为奴为婢的人，自然是以主子为尊，忠心为要。三小姐这样问她，她还能说一个‘不’字？举头三尺有神明，三小姐还是别难为她了。”
赵五娘就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何霓云，她生来养尊处优，自有处于上位之人的凛然气势，只这样看了何霓云一眼就把她吓的退了一步。
乌黑的头发也像那日出门赴宴似的束在头顶，却没有用小冠，只插了一只太夫人赏的赤金雕芙蓉簪。
沛柔心中不屑，淡淡道：“今日我陪何家的两位小姐进园，何二小姐与我攀谈时却说起了赵五小姐你。”
话音一转，“却不想五小姐居然会在背后中伤于我，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五小姐，今日相见，不如请五小姐直言。”
何晴霜就把妹妹揽在了身后，上前一步向沛柔道：“方才是徐五小姐引着我们姐妹入园的不错，可我们一路行来，只是和五小姐随意问了些园子里的事情，五小姐还说起了园中的寒烟阁，说要带我们姐妹去看的。”
“这不是永宁郡王世子爷吗？今日怎么闯到内院里来了？”
“何大小姐好生厉害，连我母亲的祖父都饶上了，何二小姐就更是厉害，明明没发生的事情，倒被你说的像真的一样。”
“徐五小姐方才问赵五小姐自己何处得罪了她，我却也要问问徐五小姐我妹妹是哪里得罪了你。可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管好妹妹，我替她向你赔不是了。”
像是怕沛柔生气似的，忙对她道：“可不是我故意要偷听，我早就在那了，园子里人多，我遍寻不见你五哥，才想着到高处看看。”
转头去找扬斛：“扬斛姐姐，方才你也在一边，你可听见何二小姐说了这样的话没有。”
“可家中祖父常年戍边，身边有不少副将原来都是家奴出身，不仅忠诚可靠，还敢说敢言。祖父打了这么多的胜仗，战术战略的决定靠的可从来不是一言堂。”
沛柔今日也是打扮过的，因为她年纪也还小，所以倒还不至于抢了润柔的风头。
赵五娘似笑非笑，“‘赵五小姐那性子’仿佛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柔柔弱弱’么，世子爷倒是该好好跟你这好表妹相处相处。”
她往身后一看，正见海柔领着何家姐妹往自己身边走，便又道：“我原以为我与五小姐已有两面之缘，虽然不曾深交，可五小姐眉目如画，远望如芙蕖出于绿波一般，应当也是品行高洁之人。”
那簪子分量不大，雕工却很细致。她毕竟才是女童的身体，头发不如长成后那样多，用过重的簪子会显得头重脚轻并不好看。
事已至此，究竟是谁编造谎话挑拨离间已然分明，也就不必再多说了。
沛柔倒还好，赵五娘却忍不住要再刺何霓云几句。
“上次我祖母的寿宴上，我见你是第一次出来赴宴，好心让你坐在我身旁，告诉你一些燕京人家的忌讳，也和你说了几句闲话。”
“你却居然这样恩将仇报，编造谎话让人误会我，究竟是何居心？这就是何阁老府的教养吗？”
她还要再说，却听见门口突然一阵响动，居然是太夫人和恒国公府的孟老夫人一行人在往筠间楼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