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哭诉
没有等沛柔想明白，一进了翠萼楼，先看见趴在桌上哭成了泪人的海柔。
沛柔连忙迎上去，解了披风，在海柔身边坐下，“三姐姐，你怎么了？”
见是沛柔回来了，海柔慢慢抬起头，脸上赫然一个掌印，已经高高隆起。“五妹妹，你终于回来了。”
“纭春，快去找些药膏过来。”
沛柔看见海柔这样，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涌出无尽的心疼来，“三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二叔母打的你？”
海柔的情绪就渐渐激动了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沛柔见她样子不对，只好对刚刚拿了药粉进来的纭春道：“你拿了我的令牌，去门上说一声，让他们去把郭大夫请了过来。”
“三姐姐细想去吧，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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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秋想了想，道：“也没有什么，只是三小姐枕下有一对镯子，是前些年万小将军送给三小姐的。”
“……三小姐这是心中有事，今日又受了刺激，所以才会骤然起烧，只要吃些退烧药便会无事了。”
若是两情相悦，又没有门户之别，这样还不能在一起，实在是很可怜的事情。
沛柔一边给海柔上药，一边安抚她，“三姐姐何必说这样的话，姐姐的婚姻，可不是二叔母一个人说了算的。要不然，上次武宁侯府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呢。”
翠萼楼中一灯如豆，等纭春回来，她也就起了身，对遇秋道：“三姐姐今日睡在这边，就不要再挪动她了，今日你就在这边贵妃榻上值夜吧。”
是一对银镶珠玉镯，镯面很宽，中间镂空雕，再镶嵌了各色宝石和珍珠上去。
只是后来海柔难产过世，她们在常家，自然也没有得什么好下场。
“若不能嫁给万世兄，嫁给乞丐，嫁给流民又有什么分别。若万世兄出了什么事，若真逼急了我，不过是三尺白绫的事情罢了。”
“这几个月三姐姐就避着二叔母些，少起冲突，每次吃亏的总是你自己。”
“我这就要往蕙草堂去了，三姐姐或是你可还缺什么东西，我让那边的丫鬟给你们送过来。”
海柔毕竟福气比她好，她前生最后只得一个纭春，海柔的丫鬟却是各个忠心耿耿陪在她身边。
沛柔替她上完了药，把药膏递给站在一边的遇秋。
“我明天就去求祖母，求她将我许给万世兄。反正在我娘眼中我不过是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还管什么脸面。”
“世间怎会有像她这样做母亲的？把自己的女儿当作那些下贱之人一样责骂。”
“可如今西北战事吃紧，万世兄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也不能总是拿这些事情去打扰他，扰乱他的心神。”
“万世兄也不是没有给你写信，瑜娘说她哥哥在给她的信里还问起你为什么没给他回信的事情。只是瑜娘写来问你我这件事的信，我们都没有收到而已。”
她忙让遇秋去绞了帕子过来替海柔敷上，一面又找了些退烧的丸药出来备着，等着郭大夫过来看看怎么用药。
一等她说完，海柔就握了她的手，真诚道：“五妹妹，谢谢你。你真是这世间最好的妹妹了。”
海柔不在，蕙草堂里的丫鬟们还点着灯等着她回来。
沛柔这样想着，踱步出了翠萼楼。随手给自己系上的，居然还是齐延的那件披风。
沛柔注目与海柔的睡颜，发现她睡的并不安稳，梦中偶尔还要喃喃万长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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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明日我三姐姐醒了，也方便再诊一诊脉，以免留下什么病根来。”
沛柔被她说的话逗得笑起来，“说的好像我不帮你办这件事就不是你的好妹妹了一样。”
又把海柔扶到她床上躺下，才问跟着海柔过来的遇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姐姐怎么忽然成了这样？”
希望今生海柔能顺利嫁到万家去，也能顺利迈过生产那一关，这些丫头都能得个好去处。
“她说万世兄在西北很好，年前还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只要我们能说服祖母，万家那边自有瑜娘和万世兄。”
沛柔便对郭大夫道：“今日天色这样晚了，还把郭大夫请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如今日就请大夫在府中客院休息。”
听见万长风在西北无事，并且也很挂念她的时候，海柔的情绪终于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