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说,但她也明白,常氏根本就是不满意万长风武将的身份罢了。“或者她听了这些话,对于有些事情的想法就会改变,到时候我三姐姐心愿得偿,自然备了重礼谢您。”
“又和三小姐说,她就是把她嫁给乞丐,嫁给流民,也不会把她嫁给万小将军的……”
“若明日我二叔母过来探望三姐姐,也请您把方才对我说的话,再对她说一遍。我三姐姐今日这样,倒主要还是她们母女不和的缘故。”
“不过她年纪轻轻,若是长年累月心思深重,恐怕不是长命之相。乡君和三小姐是姐妹,平日里还要多开导开导才是。”
“谁知正好二太太过来探望三小姐,从窗外看见了这一幕。”
沛柔就点了头,“好,我知道了,应当没有别的了吧?你这边我会让织夏搬了铺盖上来,你就先将就一夜。”
沛柔就点了点头,让纭春恭敬地送了郭大夫出去。
“是。乡君慢走。”遇秋给沛柔行了礼。
原先跟着海柔的折蕙,前些年自然也嫁了出去,如今海柔屋子里倒是遇秋出头。
“我就在庙里,每日求菩萨保佑。今生无缘,再给我们一个来世。可是你今天说他很好,只是有人不愿让我听见他的消息罢了。”
听到遇秋方才的话,海柔越发激动了起来。
“这件事情倒也不能这么着急,总要等万世兄回来之后才能定下。”
“或许等他积累了些军功,二叔母也不会这样反对了。”
郭大夫面有沉思之色,而后答她:“乡君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向病人的家属言明病人的情况,是大夫分内之事。”
“若是府中的二太太问起来,方才与乡君说过的话,老朽自然也是要对她说一遍的。”
“三小姐十分喜欢,这段日子没有万小将军的消息,也就更将这对镯子视若珍宝了。或者三小姐明日清醒了,会要找这对镯子也说不定。”
幸而定国公的那块令牌管用,虽然宵禁了,但郭大夫一路过来都没遇到什么阻碍,到翠萼楼时,沛柔也才刚刚把药找齐而已。
“总归万家有瑜娘在,她也不会让她父母随意定下万世兄的婚事的。”
“后来我也想通了,若是他真的回不来,我轻生是不孝,那我就落了发去庙里当姑子去。”
“祖母那边就由我慢慢地去说,水滴石穿,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沛柔先去取了海柔枕下的那对玉镯来看,却原来就是海柔常常戴的那对。
“五妹妹,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有骗我?万世兄在西北很好,还立了大功是吗?”
“翠萼楼里也只这一张床,我看我今日还是去你们蕙草堂歇息吧。”
郭大夫便道:“乡君说的是,那老朽也就不客气了。”
“你我是不指望了,你若是真感激我,将来和万世兄成婚有了孩子,让那孩子多孝敬孝敬我这姨母就是了。”
遇秋的神态看来也有几分可怜,“今日三小姐原来在蕙草堂中看书,后来想起了万家的小将军,就拿出了前几个月万小将军写给她的信看。”
遇秋看了躺在床上无声流泪的海柔一眼,“二太太就……就把万小将军写过来的信全都撕了……还骂了三小姐几句很难听的话。”
她喃喃地继续说下去,“五妹妹,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没有他的消息,我每天都睡不好。总是做噩梦,梦见他在战场上鲜血淋漓。”
海柔一听就笑起来,而后疲惫的闭上了眼。沛柔伸手去触她的额头,却只觉得格外地烫。
海柔的心事,她当然是了解的。见郭大夫给海柔挑了丸药,自有遇秋服侍她吃药。
或者是因为哭的太多,脑子有些不清醒了,海柔并没有发现沛柔说的有什么不对。
“今日姐姐就是不来找我,我也是要去找姐姐的。今日我出门遇见了瑜娘,说起了最近通信的事情,她居然说她早已经给我回过信说起万世兄的事情了。”
并不算如何名贵,可送给她的那个人是她心爱之人,自然也就有了别样的意义。
她把这对镯子交给迎夏送到翠萼楼去,取下了自己发间的牡丹簪。
纭春过来替她铺了床,交给她一封信:“白日房中的事情是织夏在照管,方才去叫她的时候,她说白日里收到了柯家表少爷的一封信。”
沛柔接过了信,拆开来在灯光下细看。
“与卿自年末东宫一别,不觉时节又灯市。明叙写信之时,正逢绵绵春雨,思卿之情,亦如灞水悠悠。往年明叙随老师游历四方,即便上元佳节,也常有羁旅他处之时。明叙不是甘于停泊之人,今夕留驻燕京,明年更不知在何处。霁月易逢,佳期难觅。听闻燕京灯市,桂华流瓦,照见人应如画。欢游之夕,惟愿与卿同往,佳节共度,共赏美满十分月。书难尽意,唯愿早觅相逢之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