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鳌山
沛柔想了许久，最后还是答应柯明叙。
从与太夫人深谈了那一次以后，明白了将来徐家会走的路，她比从前放松了许多。
她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姻缘会落在何处，可柯明叙于她未必就不是良配。
柯太师再如何厉害，柯家最终也是要交到柯明叙手里的。她既然对他也有好感，为什么不能试着给自己一个机会。
第二天一早，常氏就听到了海柔发烧的消息，急急忙忙地就赶到了翠萼楼。
海柔的烧已经退了，人却还有些迷糊。一睁眼见了常氏在身边，立刻就厉声尖叫了起来，不愿与她共处一室。
太夫人很快也听闻了昨日的事情，常氏自然又挨了婆母好一顿责罚。
重生而来，她原本是有很多愤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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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这样。”齐延的目光变的有些冷，“那他就是这样陪你游玩的，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沛柔忍着笑，道：“只是吃到了铜钱，和我十三岁那年封乡君的时候一样，那一年得了朝廷封邑，或许我今年能发一笔横财也说不定。”
她一边让那摊主把摊位上所有的石榴都包了起来，一边和柯明叙说话。
“并不太要紧。”沛柔接过珠钗，“今日柯表姐可有和表哥一同出门？”
“我就在此处等着，柯表哥只管去就是。我和父亲说过我今日要出门，他应当派了有暗卫在这里，不会出事的。”
可每次他用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她，哪怕身处严寒冬月，她也总觉得是温暖的。
柯明叙的神情仍然充满了歉意，也没有多作犹豫，只想着早去早回。
“乡君拒绝了我的邀约，就是因为先答应了柯师兄？”
沛柔踌躇了片刻，珠钗已经被柯明叙拾起，“可惜了，这翠鸟的翅膀折了一半。”
沛柔也就明白她的好意，不再坚持，“那我把费啸留给你，你若觉得好些了，也可以由他陪着下去走走，不过切记不要走远了。我们戌时三刻就回府。”
很快到了上元佳节，沛柔是早和太夫人说了要和柯明叙一起出门的，太夫人也并没有反对。
“五表妹怎么忽然问起了碧娘。”
“柯世兄好久不见。”
柯明叙身为柯明碧的兄长，有些着急也是人之常情，她当然不会怪他。
从她认识他开始，感慈寺遇雨他的开导，后来他送的词本以及许多许多的故事，都为她原本枯燥无趣的生活增添了许多光亮。
“不用了，难得出来一趟，我在这里坐着休息，你和柯世兄去玩就是了。若看见什么好玩的，记得给我也买些回来。”
“如今一晃眼，清姐儿都是个快满十岁的小姑娘了。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我三姐姐今、明两年也就要出嫁了。正好让她沾沾石榴的福气。”
看见和沛柔一起的海柔，柯明叙显然也有些讶然，“倒没想到，今日还能遇见三小姐。”
在她眼中，沛柔向来和柯明叙是一对，她也不是无知少女，见了这样的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觉也尴尬起来。
齐延不过是落魄侯爵府的幺子，他的消息还能从哪里来呢。当然是从他那个权倾朝野的舅公那里得来的。
只是这一盏灯，就让人看尽了世间繁华。在如此盛大的美丽面前，人不过是很渺小的东西。
“柯表哥不知道，每年除夕交子时，我们家的人都会在一起吃饺子，饺子里也会放各种吉祥物什。”
眼前是一个专卖泥人摊位，除了各色话本中的人物，还有许多水果，卉之类的东西。
柯明叙摇头，“没有，她说今日有些不适，用完晚膳就回房去歇息了。”
那个男子的背影她不认得，如果是景珅的话，那实在是很有意思。
海柔一边说，一边捏了捏沛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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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母允许下和男子同游，与未经允许擅自出门，这是两回事。
昭永十年之后，民间已经少有这样的庆祝活动，若是不出来看看，实在也是很可惜。
沛柔就笑道：“也不知道这盆兰最后是谁得了去，是不是个惜之人。柯表哥晚来一步，若能早些，或许这盆兰就是柯表哥的囊中之物了。”
柯明叙于她而言，其实也真的是很不同的。
沛柔回过身来，看见穿着玄色直缀，手中捧着一盆兰草的齐延。在她印象中，他是很少穿颜色这样深沉的衣服的。
大家一起用毕了晚膳，太夫人还催她快些回翠萼楼去重新理妆。
她正要付钱给那小贩，柯明叙就拦了她，替她付了石榴的钱，“财要一点一点的发，今年就从此刻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