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昏暗殿堂中,并排站了三三两两的人。
前方为首一人背手而立,静静望着殿堂中供奉的一方神翕。
不多时,殿外一黑衣男子推门而入,急急走到为首之人身旁低声道:“教主,五圣使已经抵达落月山庄,正静侯您的吩咐。”
为首之人点点头道:“你传我令,命他们不可妄动。”
黑衣男子躬身道:“是。”
为首之人又道:“断水使的消息来了么?”
黑衣男子低声道:“来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极细小的薄纸,捧到为首之人的面前,恭敬道:“请教主过目。”
美丽绝伦的女子,轻轻放开了那个让自己着迷的宽厚肩膀,“谷大哥,便让可心为你舞上一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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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沧冷笑道:“这么说,五使全到了?”
谷汐渊情知凌沧必是有意让凌可心多有机会与自己独处,但又偏偏凌沧理由天衣无缝,自己实难推脱,只得硬起头皮道:“谷某应了。”
可她话还未说完,谷汐渊已经高声道:“此事决计不成!凌庄主,谷某已有妻室,怎么可再与别的女子”
凌可心奇道:“天大的好处?什么好处?”
近日出,天姥峰,思君崖。
谷汐渊想这个要求十分容易,自己也不会做什么为难之事,便痛快答应道:“这有何难?凌姑娘梢后片刻,谷某去去就来。”言罢,谷汐渊纵身一跃,如展翼飞鸟般掠入洼地海之中,足点叶而过,却不损丝毫叶,他身子轻轻一探,便将一束儿收入掌中。继而,谷汐渊足下一点,身子便向后倒飞,轻巧跃回凌可心身边,将朝开暮落送到凌可心面前道:“凌姑娘,看来谷某还没失约。”
谷汐渊暗暗点头,心中攒道:这姑娘能想到这么一层,却也不易。便道:“凌姑娘,那这次便算谷某欠你一次,他日凌姑娘若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只要谷某力所能及,自然拿来送你。”
谷汐渊一惊,自己头顶有人在居然不知,那人若有意加害,恐防不胜防。想到此节,谷汐渊不禁微微后怕,脑后冷汗涔涔。
谷汐渊不解,问道:“那你何所图?”
谷汐渊不忍拂逆于她,道:“也好,我们去打只獐子。”
但谷汐渊生性虽然儒雅,但绝顶剑客大都有倨傲之心,谷汐渊也不例外。他虽然心中惊骇,但却并未停下脚步,仍是头也不回向外走去。
谷汐渊点头笑道:“凌姑娘,不若谷某捉了它送你。”
谷汐渊一怔道:“只要不违背大义,谷某照做又何妨?”
幽意天断绝,此去随所遇。晚风吹行舟,路入溪口。际夜转西壑,隔山望南斗。潭烟飞溶溶,林月低向后。生事且弥漫,愿为持杆叟。”
凌可心忽问道:“爹爹,你给谷大哥的是什么?怎么他的表情那么奇怪?”
凌沧惨笑一声,对常虚极道:“你决意背叛主上了?”
凌可心看了看玉面狸,摇头道:“捉了它,它便失了自由,即便吃喝再好,却也是不快乐的罢!”
凌可心闻言,默然不语,良久…良久…
闻谷汐渊所言,凌可心面上发烫,心道;我若要你,你也肯给么?但想归想,这话终究是不能说出口的。凌可心默然良久,忽道:“谷大哥,不如你送我朵儿吧。”
“凌姑娘…”谷汐渊竟然不相信眼前这个憔悴的女子竟然就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凌可心,他心中没来由的揪了一下,“凌姑娘,还请节哀,凌庄主的仇,谷某决不会坐视不理。”
凌可心想着谷汐渊发呆半晌,回过神来寻思道:不如去找谷大哥刚想动身,又觉不妥:这样见面,未免过于尴尬她思前想后,终是难下决断。忽想起凌沧之语,心中陡然勇气倍增,念道:何必想这么多?爹爹说的话定有他的道理。想到此节,凌可心莲步轻移,径自去了。
凌可心见谷汐渊这副模样,问道:“谷大哥,你在想什么?”
夜露,低风,唯有那久久不散的叹息,弥散在天地。
阿城向四周望了望,确认无人后,俯到谷汐渊耳畔悄声细语几句。
凌沧拈须微笑道:“这事说来简单,只要劳烦谷大侠这几天陪着小女游山玩水,至剑歌之期便罢。”
谷汐渊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当即转移话题,不给凌可心说后话的余地:“凌姑娘,现在已是晌午了,不如我们回落月山庄用饭吧。”
阿城笑了笑道:“告诉你并非不能,但是你要答应我件事。”
凌可心素知自己父说一不二,说到固然做到,不由得喜出望外道:“爹爹,你不是哄女儿开心么?”
谷汐渊问道:“何事?”
谷汐渊回过神,叹气道:“我在想,这世上与这寒潭相似的人倒也不是没有。”
凌可心道:“谷大哥,这儿不仅美,连名字也十分好听。”
谷汐渊双手接过长剑,凝视剑鞘之上的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哗”一声将长剑抽出,只见长剑如一汪碧水般清亮,剑身中央却雕有红云之纹,他不禁点头道:“剑身薄如蝉翼,剑质通体碧蓝,削铁如泥,又有红云点睛,果然是璇玑真人之物。”说罢,他还剑入鞘,向那人道:“尊师近来可好?”
凌可心一怔,疑惑道:“此话怎讲?”
那铁面男子冷笑一声,缓缓抽出身后长剑盯着凌沧,身上散发出阵阵杀气。
凌可心秀眉一皱道:“谷大哥,你说的是谁?天下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二人出了落月山撞,由凌可心领路,在山间小路穿行。不多时,眼前山路一转,一条瀑布倾天而泻,隆隆而响,气势滂沱。而瀑布下,却是一方静怡水潭,瀑布与水潭相得益彰,互不相干,一动一静,极为炫目。这水潭旁似乎有一条沟壑,却又丝毫不影响水潭,将瀑布之水尽数吸去,如此巧夺天工,成天下之不能的奇景,倒真是配得上“绝景”二字了。
当下,便携了凌可心打了头獐子,剥皮去骨,支起火架烹烤。
谷汐渊与凌可心并肩而立,一齐眺望那轮红日,待到红日冲天时,谷汐渊不禁感叹道:“ 过去观日出时,总道人生虽无常,却总有扬帆沧海时,但今时今日,谷某却深感无力…”
庭台,小榭,夜半,独酌。
谷汐渊奇道:“这儿叫什么名字?”凌可心道:“这儿名字与它习性有关,说来也怪,这儿一见日出便全力绽放,一到落日之时,便合苞不出。由此,我们都叫它朝开暮落。”
一旁的姜白道:“五人。”
凌沧看着屋外的瓢泼大雨道:“姜白,他们来了几人?”
大雨天…在她的眼中…也满是雨水罢!
凌可心眼眶一红,似是念起父亲,皓齿轻啮道:“谷大哥,若不是我的缘故,决计不会让你牵扯进来,可心真是惭愧。”
谷汐渊听了冷笑道:“然后我便就此听命于你,做你一条忠实的狗?好助你称霸江湖?”
吟罢,谷汐渊问凌可心道:“凌姑娘,这潭甚是漂亮,不起丝毫涟漪,能否告诉谷某这潭唤做什么?”
常虚极笑笑,向房上一望,郎声道:“仇先生,下来罢,来同凌庄主见见面。”话音未落,见房上又跃下一人,那人一身黑衣,面上佩带一铁面具,只露出一双寒气逼人的眼睛凌厉地望着凌沧冷冷道:“义父,多年不见,别来无恙罢!”
凌可心芳心大震,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凌可心在今日清晨离开峰下客栈时,实是含泪而别,她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就此于谷汐渊分别,但她生性要强,知自己若是与谷汐渊一同上山,临别时定然会按 捺不住倾诉衷肠,便下定决心,不辞而别,她本拟今生无望再见谷汐渊。在临走之际,留下表露心意的信。
谷汐渊沉吟半晌,道:“你的要求是什么?”
谷汐渊见如此景色,不由得大大感叹,随口吟道:“
凌沧面色一阴,沉声道:“你所指的人是谁?”
凌沧抚着凌可心的秀发道:“傻孩子,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娘去的早,你便只有爹这么一个亲人,若没人能照顾你终身,倘若有什么不测,爹哪能安心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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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可心甚是了解父亲,情知必是重要事情,也不敢打搅,便道:“是,女儿告退了。”说罢,推门离开。
这一刻,多想是永恒啊…
阿城点点头道:“不错,这里上上下下的佣人,护卫都被调了包。成了他们的眼线。”
谷汐渊道:“说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一刻便好…
那人似乎看穿谷汐渊所想,不禁笑道:“谷兄不必担心,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方才耳目众多,不便现身,还请谷兄饶恕则个。”
谷汐渊静静地把手从她的手掌中抽回叹道:“凌姑娘,谷某已经有妻子了,她是我今生唯一的选择。”
凌可心默然半晌,忽然小声啜泣道:“我看,没用的该是我罢,爹爹去的这么不明不白,我却连为他报仇都不能。”
凌可心望了谷汐渊一眼道:“谷大哥,你便送我一朵好么?”
凌可心在房中坐着,面色蜡黄,满眼尽是伤痛与倦怠之色,她那原本明媚清亮的眸子中却只有无尽的哀伤。
那人目光忽然便的肃穆,深深吸了口气,恭敬道:“家师正是‘碧宵剑’璇玑真人。”
“轰隆!”天空中,又是一道闪电,仿佛震得天姥峰也畏惧得不肯抬头。
凌沧瞧常虚极,只望着那铁面男子道:“孩子,你十分恨爹爹罢!”
“寒潭?”谷汐渊惊讶道,“我却没见过如此鸟语香的寒潭。”
凌沧定睛一看,乃上四男二女,中间一为面色苍白阴郁,正是道天教主常虚极。
“让我抱一下就好”
凌沧大笑,突兀而癫狂。
谷汐渊知有些人不愿透漏真实身份,便隐匿姓名,也不便多问,便道:“如此也好,阿城兄弟,你今天来造访,却是有什么事?”
风吹罢!
凌沧笑道:“女儿果真大了,还知道害羞了。”说着,刮了刮凌可心的鼻子,“不过那谷小子也确实不错。”
谷汐渊叹口气,道:“凌姑娘,要下雨了,我们…回去罢!”
凌沧道:“那是爹爹给你讲过的‘北冥剑客’的武功,旁人练了没什么大用,若是象谷家世代守剑人,练了便有天大的好处。”
“凌姑娘,你连谷某也不愿见了么?”门外那人传来淡淡的叹息。
凌沧沉默不语,半晌悠悠叹气道:“用不了多久你便知道了。”
凌可心点头道:“是啊,寒潭后方还有处地,很是美丽的。”谷汐渊道:“那有劳凌姑娘带我去瞧瞧。”
谷汐渊轻描淡写地接住,看了看,原来是一块玄铁制成的铁券,谷汐渊凝神一瞧,不由得大震道:“这这是我祖父的《落日谱》?”
凌沧道:“姜白么?进来罢。”
那人接过话头笑道:“在下正是那晚的马贼。”说着,他朝谷汐渊挤了挤眼睛。
“哈哈哈哈哈”远方,常虚极那狂妄的笑声回荡。
击掌后,凌沧道:“谷大侠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不过还有一件事要麻烦谷大侠。”
“凌姑娘…”谷汐渊喃喃的道,心中满溢愧疚。
“哪两个?”凌可心问道。
凌可心道:“爹爹又瞎说了,您定会长命百岁的。”说罢,自顾自把头埋在凌沧怀中,全然未看到凌沧面上的苦笑。
常虚极回身对教众人群道:“诸位,咱们即刻启程,要不了多久,这天下便是咱们道天教的囊中之物了!”说罢,又是哈哈大笑。
他想到了凌可心,那个自从凌沧死后便失魂落魄的女子。忽的,他感觉自己实在亏欠凌可心太多,也许今生也无望还清了。
门开了,门内的女子凝视着门外的男子,深深,深深。
凌可心笑面如,道:“谷大哥,落月山庄后有一处绝景飞瀑水潭,甚是美丽,不如由可心领路,带你参观下。”
说完,凌沧不再理会谷汐渊,径自拉着凌可心进了内堂。
“罢了,这便是天意罢!”
阿城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自嘲道:“那时只盼你还知道大义便好。”话音未落,阿城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厉色,手中翻转出一枚飞蝗。只见他眼不动,身不斜,只有手腕轻抖一下,便听身边不远草丛处一声闷哼。
谷汐渊点头道:“有劳凌姑娘了。”
谷汐渊见她梨带雨之状,更是慌乱,忙上去为她擦泪道:“凌姑娘,我们本就不可能,还望…还望姑娘断了痴念罢。”
定了定神,对仍在舞着的凌可心道:“凌姑娘,谷某何德何能,怎么可引姑娘垂青?”凌可心不语,仍是独舞着,好似要把这满腔柔情舞出一般。
谷汐渊问道:“尊师是?”
凌沧看着常虚极,忽然苦笑一声,面如死灰,伸掌向自己头顶击落。当手掌刚要触及天灵盖时,突然被一只犹如钢钳的手捉住——正是那铁面男子。
老者道:“城儿,你与为师老实说,在遇上为师前你日子过得如何?”
对你的爱…便只有这么一刻么?
谷汐渊向凌可心道别,其一正是对凌沧大为不满,他本是为藏星寒才来参加剑歌会,既然凌沧有意戏弄自己,他自是不会在此多呆。
那老者谓然叹道:“那便是了,那段素素算来也与你是一脉宗亲,老夫想她多半也是身不由几罢!”
常虚极向身边一蓝袄女子使一眼色,那女子登时会意,绕开凌沧进入他的卧室。只听屋内一声闷响,似是有什么机关启动一般。不多时,那捧着一张布状事物回到常虚极身边道:“教主。”
“何苦生在帝王家!”
他笑了半晌,才渐渐停住,换了一副表情,悠悠道:“如此甚好,且让凌某领教常教主的大冥王神功罢!”
你那衣袂,温柔的飘荡。
凌沧笑道:“只上上卷罢了。”
谷汐渊道:“只要不违反江湖道义,我照做便是。”
谷汐渊思忖一翻道:“我应了。”
凌可心嗔了谷汐渊一眼,道:“谷大哥,我想是你做的烤獐子。”
这时,门外响起一人声:“老爷。”
十一
为首之人“嗯”了一声,接过信细细阅读,面上已渐渐显露出狂喜之色。读过信后,为首之人放声大笑道:“天佑我道天神教!天佑我常虚极!”
一直在独行!
老者挥挥手道:“但说无妨。”
阿城沉吟一阵,鼓足勇气道:“弟子只是不明,为何不与他挑明段素素之事?”
那人笑道:“师傅身体硬朗的很,他也经常挂念谷兄。”
常虚极迫不及待的接过女子手中的事物,看了看,忽拔出长剑向这事物劈下。却不料,长剑反而被震开,那布状事物毫无损伤。常虚极狂喜道:“果然是真的!果然是真的!哈哈哈哈……”
“藏星寒。” 谷汐渊闭目轻叹,脸上有丝抽搐,“他是我的义地,也是谷某最为愧对之人。另外一个…便是我的妻子——段素素。”
常虚极微微点头道:“不错。”
凌沧点头道:“谷大侠果然机智过人,也罢,老夫就明人不说暗话,统统告诉你便是。”
寻到了偏逆真气,谷汐渊便运起谱内所记载的内功心法,化解这些真气。不多时,他便将焦阳三脉的偏逆真气尽数化解,与自己真气汇合运转。但不想,虽然过去异种真气已经随自己真气运转,但那奇怪的真气仍是凝聚不散,不受自己驱使。谷汐渊明白这是因为手上的《落日谱》只是上部,现在已经性命无碍,他倒也并不着急。
明了剑灵之意,谷汐渊依谱所载,凝神运气,搜寻体内偏逆真气。果不其然,他焦阳三脉,足肾阴经等经脉处,均凝聚了数处真气。
阿城应了,推门而入,只见一道风仙骨的老者盘腿坐在地上,呈打坐姿势。阿城不敢打扰,静立在一旁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谷汐渊见她强颜欢笑,眼中的忧愁却浓得无法化解。心中自是无比焦急,却苦于没有劝解良策,甚是烦乱。便不愿多呆,告辞去了。
谷汐渊依言所望,不由得惊叹道:“天姥峰果然妙景无数,让人流连忘返。单是这紫色海便让人陶醉了。”
谷汐渊道:“表面上道貌岸然,谈吐不凡,实则内心阴险狡诈,无时无刻不在想致人于死地。”
十二
谷汐渊刚想起身寻她,却突然被人送后面抱住。
一刻便好,
背后凌沧一阵冷笑:“ 那‘剑荒’之利,天下罕有,可‘剑荒’之戾更是天下绝无仅有。谷大侠仗剑天涯已余数十载,怎么?剑灵还未反噬么?”
凌可心被凌沧看穿心事,娇羞无限,明艳不可方物,羞羞叫了声:“爹爹,你别说啦,再说我可不理你了。”
阿城似乎长出一口气道:“弟子告退。”说罢,他转身退了出去,星光下他身材略显瘦弱,带了几分萧疏之意。
谷汐渊点点头道:“天地造化,果然神妙。”言罢,竟呆呆望着凝玉寒潭出神。
凌可心点点头道:“是啊,别说是你,当初爹爹同我讲时,我也决计不信呢。湖面温度适宜,与地上无异,而湖底却冰冷刺骨,寒气逼人。”
谷汐渊循序渐进,依照所记功法,将体内异种真气悉数化解,绝了后患。他运功完毕,睁眼之时才发现已经是半夜三更,但谷汐渊却丝毫不累,反而神采奕奕,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他发现,在自己床前桌上放了一张字条,谷汐渊取过读后,面露苦笑,将字条在烛火中燃了。
独宿江城蜡炬残。
第四桥边,拟工天随往。
那一抹风韵,淡淡的回响在大地。
谷汐渊一惊,随即陷入沉思,不多时,他忽问道:“你说的他们是谁?”
阿城慌了神,忙捂住谷汐渊嘴急道:“小心些,这里有几十处暗哨,若被他们察觉,提前发难怎么办?”
此话一出,谷汐渊凌可心二人都为之一怔,凌可心随即满面绯红,羞道:“爹爹”
远方的天略显灰暗却又有一丝亮堂,似是有一丝光芒跃跃欲试。蓦的,一轮红日瞬间破云而出,色彩凝丽。红霞刹那间铺天盖地般滚动而来。陡然间,一缕金芒自红霞的幕障中迸发,愈来愈大,终于占满天地。忽然,一阵风好似呼啸而来,所有云彩全部散开,露出那碧得透蓝的天空,携着金芒,磅礴而优雅。
九
她独舞,她痴狂!
这一切,都成了迷。
常虚极身后教众齐齐拜道,均是高声道:“天佑道天,教主一统江湖!”
凌可心奇道:“相似什么?”
凌沧嘿了一声,道:“来的可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