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的注定 庄暖晨摇头。
店主轻轻一叹，“我平时，也爱喝苦菊茶。”
两只猫儿跳上了椅子，一只围着店主，另一只围着庄暖晨喵喵叫着，庄暖晨一伸手，它便钻进她的怀里，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苦菊，喝下去是苦的，但仔细品味会有那么一点甜，最起码，让你在苦涩中找回一丝期望。”店主淡淡地说。
庄暖晨拿起杯子再次喝了一口，眼泪却滑了下来……
苦涩中的那一丝甜，甜的令她哭了。
店主平静地看着她，任由她掉着眼泪，眼神悲悯。
庄暖晨怀中的猫儿轻轻叫着，仰着头舔了舔她下巴上的泪珠，又用头蹭着她的脸，喵喵叫着像是在安慰她。
她身子一颤，抬头，竟是程少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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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在庄暖晨跟前轻落句话后，他还是离开了。
“程总，暖晨只是你的下属，可不是你的妹妹或是其他什么人，用不着这么担心吧？”江漠远拿过餐布，淡淡笑着。
餐厅，选在了柏悦酒店66楼，江漠远许是常客，不用提前预约，到了之后餐厅经理立刻安排了最好的位置。庄暖晨没来过这家餐厅，但也听说过，只是一顿午餐而已，太奢侈了点。
庄暖晨透着泪眼，又轻轻闭上眼睛，轻声吐出首曲子的名字，“三个人的时光。”
程少浅应该是来这里跟客户吃饭谈生意的，先跟客户交代了几句后他一脸疑惑，“暖晨，你怎么在这儿？”
庄暖晨转身看着她。
钢琴声中，店主的嗓音也跟着清透扬起，那么轻柔，像是窗外的雪……
程少浅唇边笑意扩大，不置可否，又看向庄暖晨，压低嗓音问了句，“暖晨，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男人的离近令她有了反应，在他靠近的瞬间，她突然站起，转头看着他，整个人像个刺猬。
这个时间，整幢楼都没几个人。
庄暖晨心头撞击了一下，抿了抿唇道，“江总，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是啊，这么想的何止是他？在珠宝店的时候，她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主动来找他了。
人一旦下了决定就异常高兴，那层阴霾一扫而光，她舔了舔唇，看着程少浅，“程总，我想——”
头顶上，是男人低低的笑。
庄暖晨一愣，抬头。
庄暖晨任由他拉着，眼睑轻轻下垂。
她没有坐电梯，走楼梯上去的，每走一个台阶都倍觉艰难。
她没法说出刚刚的决定，再说，一旦反悔，许暮佳能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来谁都说不准。
店主轻轻一笑，起身。
她低下头，攥着手套，即使这样依旧能够感受到来自不远处那两道炙热眸光的注视，这一刻，她很想走，因为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就只有她和他两个，他的样子令她不经意又想到了那晚，可怕的夜晚。
阳光通过窗子映落他的肩头，洒下光灿的影子。
她不懂这句话的含义。
他略显慵懒地倚靠在窗子旁，在目光转向庄暖晨这边的时候唇边轻轻含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毫不遮掩地打量着她。
雪飘飘洒洒，顺着她瞳仁的光亮绵绵落下。玻璃上倒映着庄暖晨的身影，苍凉的眸光，凄白的脸，还有……眼眶中越积越厚的泪水。
匆匆赶到车站坐上了大巴，车上的人不多，大周日又是刚下过雪的天气，大家更喜欢窝在家里吃点零食看会儿电影。
进了标维，只有楼下的部门在加班，秘书见她来了之后笑了笑，“庄总监，江总在楼上总裁室呢，您直接上前就行。”
窗外，下起了雪。
庄暖晨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眼角扫到身后指指点点的光。
庄暖晨抬眼与他对视，他的眸依旧深邃得吓人，像是不见底的深海，想起他刚刚谈生意时的毫不犹豫和狠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他说。
进了餐厅，江漠远遇上了熟人先寒暄了几句，庄暖晨独自坐在位置上，心思早就不在点餐上。她知道，当她主动给江漠远打电话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彻底失去了顾墨，只是，江漠远会提出怎样的条件她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希望这场交易别太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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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程少浅关切低问。
她想开口请求程少浅来帮她，四千万虽说跟他开口借太荒唐，但总好过让她一辈子痛苦要强，她会还钱，以后也会拼命工作来还钱！
她的手指一颤，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攥紧，他笑着将她的手包裹掌心之中，然后拉至唇边轻呵出暖气，为她的手指驱走寒凉。
良久后，江漠远才放下她的手，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粗粝的拇指眷恋地享受肌肤的薄凉滑腻感，轻声说了句，“我以为，你一辈子不会来找我。”
店主看着她，“想听什么？”
庄暖晨起身走到窗子前，不远处，是店主平静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