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庄暖晨反倒不希望程少浅在身边了，最后一个机会都被硬生生堵死后，她知道，一切都似乎是上天注定。“我以后，还会笑吗？”她轻轻呢喃，像是问店主，又像是问自己。
江漠远却轻轻勾唇，伸手揽过她的肩，低柔道，“走吧，一边吃饭一边谈。”
手指攥了又攥，最后一直等到江漠远通完电话后也没勇气离开。
程少浅闻言后转身，对上江漠远的笑眸，也轻轻笑了，“这么巧。”
庄暖晨抬头，下意识看了坐在对面的江漠远一眼，见他正凝着这边看，赶忙撤回目光看向程少浅，轻轻摇头，“程总，我……没事。”
江漠远收回手，认真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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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快乐是另一层含义了……”
江漠远在打电话，站在落地窗子前，见她进来后指了指沙发示意她等一下。
良久后，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艰难说了句，“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帮我……”说完，她低眼，瞬间听到心底自嘲的声音。
世事难料。
江漠远笑而不语，走到餐桌旁坐下后，轻轻一抬手，“一起？”
“外面冷吧？”江漠远却不怒反笑，伸手拉过她的手。
“程总——”庄暖晨站起身，看着他，心里七上八下地乱扑腾，她反悔了，她不能离开顾墨！她不要跟江漠远谈所谓的交易！她不要！
虽说一百万个不情愿，但没办法，江漠远是她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
程少浅脸上的关切更明显，拉住她，“暖晨，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他似乎在谈正事，隐约听到什么资金问题，他提出了些条件，每一条都精准苛刻，庄暖晨心底哀凉，跟这样的男人做交易，她能有胜算吗？
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钢化建筑，庄暖晨有一瞬的眩晕，如果可能的话，她真的不想打他的电话。
第二天是个周日，雪后往往是最冷的，庄暖晨一出门便被冻得打了个喷嚏，已是近中午了，她只睡了两个小时。手机攥着手里，有那么一刻她很想打电话给顾墨，可是，忍住了。
她低着头，紧紧搂着猫。
“吃过午餐了吗？”
庄暖晨落座，转头看着江漠远。
身后的窗子外，雪下得愈发大了起来。
总裁室的门口，她犹豫了好久，几分钟过后才鼓足勇气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道温润嗓音后，她推门进去，满呼吸尽是属于他身上淡淡的麝香气。
手机接通的一刻，她恍如隔世。
江漠远将手机收好后，看着沙发上的女子，她穿着白色羊绒大衣，脸色也苍白得吓人，长发绵密地披在肩头，像是一袭光亮的绸缎，他看着眼底泛起心疼，走上前。
对方很能聊，一直扯着江漠远，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
庄暖晨身子一颤，到嘴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程总，我跟你的下属吃顿便饭不用这么紧张吧？”身后，竟是江漠远含笑的嗓音。
咖啡馆一角的三角钢琴，店主落座，手指落下后便是轻柔的钢琴声。
江漠远却一直好耐性地等着。
程少浅抬眼看了一下江漠远，眉头轻轻蹙起却没说什么。
“我……”庄暖晨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
钢琴中传来的音符像是赋予了灵魂，又透着凄美。
到了标维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庄暖晨在座位上坐立难安的，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熟悉的嗓音在身边扬起，“暖晨？”
江漠远在听到庄暖晨息的主动邀约后只是淡淡笑了笑，告诉她，他在公司等她。
良久后，嗓音哽咽，“弹首曲子吧。”
可究竟，是上天的错还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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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又剩下她和江漠远两人。
侍应生逐一上着菜。
每一道都是庄暖晨喜欢吃的口味。
可她，失去了品尝的力气。
红酒的香醇轻轻缭绕，江漠远的神情看上去那么轻松悠闲，而她，始终紧绷得想根弓弦，随时随地都面临着断裂的危险。
轻啜了一口酒，他看向她，温柔开口，“说吧，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