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 “老婆……”江漠远倒像是耍起了酒疯,紧紧抱着她。
庄暖晨挣扎不开也任由他抱着,轻轻叹着气,干脆将身子倚靠在床头,搂住他的身子,轻声呢喃,“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呢?干嘛要这么折磨自己?”
“暖暖……”他低低叫着她的名字。
庄暖晨想起沙琳的话,心头隐隐作暖,轻声应着,但很快,胸口有些湿湿的。惊愕,低头一看心口倏然狠狠撞击了一下,江漠远英挺的脸颊深深埋在她的胸口之中,一行清泪竟延着他的眼眶滑落至下巴,又很快滚落于喉头,滴落在她手背上。
手,瞬间像是被烙铁烫过似的,心头更是。
江漠远,如此骄傲沉稳的男人,他竟然,哭了!
“漠远……”她伸手搂过他的头,温柔地轻抚他的发丝,轻叹了句,“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这个男人,从离家到外面打拼再苦再累都没掉过一滴眼泪,面对漠深的尸体时他有的只是可怕的沉默,众人对他的误解甚至是家人对他的排斥他都没抱怨一句,事业受创、被舆论传得沸沸扬扬也不曾见他动怒过,可今天他哭了,为了奶奶的离世还是长期压抑的情感终于得到了宣泄?
“夏旅……”艾念知道这种事自然是纸包不住火,再为难也得告诉,“你在医院门口昏倒被路人送进医院,医生之所以叫我来其实是需要有人签字手术的,你的孩子流掉了,没保住,再不手术的话会出现大出血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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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医生走了进来,艾念碎碎念,“她是刚醒没多久。”
“艾念……我饿了,能帮我买点吃的吗?”夏旅没再重复刚刚那句话,低低说了句。
“我……”夏旅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压下想哭的欲望,淡淡说了句,“已经厌了跟他在一起的日子。”
艾念叹了一声,欲言又止。
“哎呀你干什么啊?这才刚做完手术你就——”话说到一半倏然停住,艾念意识到口误了。
“夏旅你听我说,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吗?”见她这个样子,艾念于心不忍,心也跟着隐隐地揪痛,毕竟是条命啊,而且看得出夏旅很重视这个孩子。
白的刺眼,所以连同她的脸颊也是白色的。
夏旅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秋日的暖阳从窗棱间斜射进来,于光洁的大理石上闪过美丽的光圈,四周尽是白色,白的墙、白的床、白的床单被罩及床头上一束白色的马蹄莲,在她身边,还有穿着一件白色驼绒大衣的艾念。
“啊?”艾念着实被她的回答吓了一大跳,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句,“你说什么?”是人都能看得出孟啸疼她疼得跟什么似的,她也能看得出夏旅是挺爱孟啸的。
鹅黄色的灯光映亮了两人的影子,室内淡淡的酒气弥漫,这个夜,很安静……
夏旅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吃痛了一下。
“所以你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就别告诉他这件事。”夏旅的心在滴血,语气却十分的冷。
夏旅彻底傻住了,整个人如同石化般一动不动。
艾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她这么坚决还以为是跟孟啸吵架了,下意识点头,试探地问了句,“是他欺负你了吗?”
原来,江漠远也有脆弱的时候。
“病人的体质不算太好,要多休息才行,而且情绪不能激动,现在看着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我建议是留院观察一下方便日后做个详细检查。”医生给出了个合理化建议。
她有些混沌,大脑也涨涨的,身边的艾念见她醒了后欢愉地叫了声,“老天爷你终于醒了,等着啊,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其实医生是打给庄暖晨的,后来庄暖晨找到的她,要她来医院看看,艾念知道这两人心有芥蒂,等夏旅醒了怕是见到了庄暖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同意赶到医院的时候庄暖晨又补上了句:夏旅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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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有累的那一天,当女人累了会找到无数个借口给自己放假甚至是放弃,没人会口诛笔伐女人的不负责任,但男人不行,一个称职的男人是需要时时刻刻站出来,能够为自己的妻子、孩子、父母亲戚、朋友同事顶起一片天,所以男人很累。
她是在医院吗?
“艾念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夏旅的手指发颤,好不容易说完整了话,“是不是我的孩子?”
病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