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长得真好看。
血丝和黑眼圈暗示着他的睡眠不佳，卧底么，这样倒是正常。
“你吃饭了吗？”
肖擎望着突然出现的女人，想站起来，但是有点发软，最后扶着墙勉强直起身子。
兰德又问了一遍：“换个地方，我请你吃晚饭，好吗？”
肖擎点点头，没管地上剩的半瓶酒，踉踉跄跄地跟着她。
出了门，夜风迎面吹来，给他摇晃的身体提供了微弱的支撑。
医生带他去了一家景点附近的爵士酒吧。
现在是旅游淡季，人很少，室内很安静，装修与音乐都挺有格调的，他一进门就觉得格格不入。
这里太正常了。
他当然不正常。可是医生也不正常，拜托，她可是制毒师，连续十几个月给本地最大的贩毒团伙供给高纯度货源。为什么她看上去和这种主流、高雅又轻松的环境如此适配？
桌上有菜单，价格也就比之前那家贵了十倍吧。这个容易理解，她赚得比他这种低级毒贩多多了。
肖擎研究了一会儿菜单，随便挑了两道菜。
现在他没什么好紧张的了。医生来找他，就说明他还有利用价值，不然早就告诉草牙他们了。
兰德招手叫来服务生，很有条理地把两个人要的菜品告诉她，服务生也得体地记下来，转身离开。
“你太不小心了。”兰德语气平静，不无嘲讽，“我从来没在这么幽默的情况下认出过警察。”
肖擎显得比她还淡定，直接进入谈判模式：“所以，我对你有什么用？”
医生又用那种目光看他，他坐在舒适的沙发椅上，全身都绷紧了，最后避开她的双眼，一言不发地等饭。
“你了解这里的市场吗？”
肖擎看看她，还是没说话。恰好他的菜上了，就低头吃起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很饿，渐渐开始狼吞虎咽。
对面传来女人又轻又低，但很清晰的声音：“每周草牙从我这里拿到的货，有一半他们直接运到南边，以翻倍的价格卖给那里的毒贩，剩下的一半稀释之后流入本地市场。同样是这些货，他们从我这拿走，付二十万，从他们手里出去，能赚五十万。”
肖擎注意到她讲话没有本地口音，听起来反而像是来自警署所在的大洋彼岸。
“我不想在这儿干了，但他们不会放我走的。本来，我自己也有办法对付他们，就是太麻烦。警察出手就轻松多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他的卧底生涯终于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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