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牙看样子是没起疑心,回程路上一股脑地和他讲了医生的事。
医生是两年前出现在这座温带海岛上的,关于她以前的事,没有人知道。
但她制毒的手艺厉害得惊人,而且没有帮手,就那么孤身一人。听说她有间堪比政府实验室的制毒室,不过也从没有人见过。
女人做这行太少见了,她又很年轻,当然有人想拣软柿子捏。最初几个试图从身体和交易方面占她便宜的人都非死即伤。
“怎么回事?她身手很好吗?”
草牙耸肩:“我没试过。她肯定会两下子,但有没有好到能把人打死……谁知道呢,要么就是有别人帮她。”
“不是说她没有帮手吗?”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好奇,不如直接去问她。我看她对你也挺感兴趣的。”
这么说,草牙以为医生看他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这件事他很少想到,尤其是三年前开始混迹于各地的贩毒团伙之后。长得好看的毒虫也是毒虫。
可是,初次见面的傍晚,医生那么看着他,也是因为他的脸么?
还是说只是因为听到了交易信息?
肖擎没有忘记,他目前的处境其实非常危险,他只是很难为自己产生担心的感觉,也没那么在意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随便吧,说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无论怎样的后果他都能接受。
当天傍晚,他又去了酒吧。
这里无论什么日子都挤满了人,他轻车熟路地避开一具具重心不稳的肉体,走到吧台。
按理说,他只要在这时拿出两张钞票,酒保就会递给他一支喝了保醉的当地烈酒。
肖擎犹豫了,他才发现,自己到这里来,可能不是为了醉。
他先走到消防门后面,好吧,只是一条普通的通道,堆着杂物,不知通往什么地方。在这里性交应该还挺累的。
他思考了一下两个人可能的体位。是男的趴在墙上,医生从后面操他,还是靠在墙上,但要抬起两条腿?或者她只用了手?
肖擎很快出来,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呆着。
他还是得见医生一面,探探她的意图。她没有当场拆穿他,为什么?弄清楚这一点,他就能大体把握事情的后续发展。
他从下午四点等到了晚上九点。中间好几次受不了想去喝上一杯,竟然都忍住了。
十点。她大概不会来了。
见到她忽然成了一件希望渺茫的事。他可以去问问草牙,或者在街头打听一下,哪儿能碰到那个神秘的制毒师,只是这样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去买了瓶酒,仰起脖子灌了一口。
兰德走了一圈,终于找到男人的时候,他又和上周一样,呆滞地靠在墙角,从眼睛里流露出漠然与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