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没忍住当着程子虚的面打了个哈欠。
程子虚问：“困了？”
“没有……”
然后他又打了个哈欠。
程子虚愣了两秒，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去休息一会儿？”
秦秋：“真不困。”
程子虚“嗯”了一声：“那去卧室看看？”
感觉程子虚像是在哄自己的秦秋：“……”
一时间他没忍住，就像是被晏岁上身，嘴贱道：“你还有这癖好？”
程子虚：“……”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调戏了这位FTD新晋打野，秦秋突然有种罪恶感，他下意识后撤半步，装作一副“刚刚那句话不是我说的”的样子：“现在去？”说着他朝楼梯口走去。
“嗯，”程子虚跟在秦秋身后，直到要跟着人上楼时，才开口道，“我没有那种癖好。”
秦秋脚步一顿，走楼梯差点没踩稳。他刚想让程子虚忘记刚刚他说的那句话，就听到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如既往的专注认真：“我只是想看看，我喜欢的选手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又是这种毫无保留的喜欢。
秦秋突然想起之前他看程子虚的操作锦集时发现的事。程子虚曾经是中单，这是圈内都知道的，但是程子虚曾经的中单都有自己的影子，这一点让秦秋十分诧异。
每个人的打法都是经过无数训练和比赛慢慢摸索出来的，又因为每个人拥有不同的意识和想法，所以玩的英雄和操作走位等等各种细节都会突出那个人的性格，很难被别人复刻。但是当秦秋看到程子虚玩中单时，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这一点说明程子虚很认真地研究过他比赛习惯和细节。如果只是想学中单技术，完全没必要只追着一个人学习，因为学习并非是模仿。但是程子虚的显然更偏向于后者，所以连很多习惯都和过去的他相似。
秦秋蹙眉。
难道真让关情说准了，这小子还真是自己粉丝？而且好像还是比较狂热的那种。
虽然职业圈里后辈喜欢前辈很正常，但是秦秋总觉得程子虚对自己的喜欢让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不像是粉丝对自己偶像的那种喜欢，而是单纯的、真挚的爱。
一想到“爱”这个字，秦秋不由打了个冷颤，觉得程子虚对自己的滤镜实在太厚了。
把人带到自己房间门口，秦秋开门：“也没什么好看的。”
确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房间里陈设十分简单，要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那就是电脑桌旁边有一盆枯死的盆栽和一个装着残破照片的相框。相框里的照片只有两个人，是秦秋和秦夏夏，两个人身边应该还有别人，但是被烧掉了，照片边缘还有烧毁的痕迹。
程子虚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秦秋意识到他想问什么，解释道：“这是我妹妹。家里唯一的合照被她烧坏了……一直没扔。”
程子虚没有说话，目光移到旁边的盆栽上，问：“养的什么花？”
“不是花，”秦秋看起来有些尴尬，“是多肉。养死了十几窝，就懒得管了。”
程子虚：“……”
大概是被秦秋“养死十几株多肉”的战绩惊到了，程子虚半天没说话。
秦秋失笑：“骗你的，这不是我养的。”
程子虚疑惑地看向秦秋。
秦秋说：“是关情的，他养死了十多窝后想把这盆栽扔掉，我怕他扔了后悔，就带回来了。然后他来我房间我就拿这个膈应他，他就不会闹我了。”
听到秦秋的话，程子虚微微挑眉。他端起多肉仔细打量，发现里面有许多枯死的根茎，一看就是真的养死过很多。
“为什么养不活？”程子虚问，“浇太多水了？”
秦秋摇头，从程子虚手里把盆栽拿回来：“没有。只是因为有人不让它活。”
程子虚微微偏头。
“不告诉你，”秦秋笑得有些狡黠，“你问我我就回答啊？哪有这种好事。”
程子虚问：“那要怎样才会回答我呢？”
秦秋说：“极限一换一，你回答我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程子虚点头：“好。”
没想到对方如此爽快，秦秋一愣，他看着程子虚：“真回答啊？就不怕我问你点什么不好的事？”
“不怕，”程子虚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秦秋被突然的一记直球打懵了，他垂眸避开程子虚的目光，假装是在放盆栽。
“不问吗？”
本来秦秋想问程子虚为什么在更强的鹰队和FTD之间选择了FTD，因为据他了解，鹰队和FTD出价差不多，甚至还开出了更好的条件，程子虚会选择FTD属实让他不解。这个问题困惑了秦秋很久，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突然不太敢问，生怕程子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于是他说：“能欠着吗？下次问。”
程子虚：“可以。”
“这个盆栽，”秦秋说，“是许执给关情的，里面加了碱。”
“为什么加碱？”程子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