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唐家的孩子,确定你们慕家要得起吗?”唐予谦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句。
慕奕天只是把脸埋在双手里,半响后,做了决定,起身看向他们,“唐总,这事对外总要有个说法。”
唐予谦微微挑眉,“你们希望我唐家出面说?”
慕奕天当然听出他话里的不悦和警告,如果由唐家出面说,那估计就从原来的欺负孤儿寡母,变成抢占唐家的孩子了,十个慕家都不够他们玩的。
“唐总,你看这样好不好,就说慕家认错了孩子,全是误会一场。”
“你们慕家确实是认错了。”唐予谦淡淡地说了一句,抱着还病恹恹的安安,揽着安咏絮离开。
也不说同意与否,这让慕家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只能打电话找唐老问个清楚,结果唐老却说,他的手没那么长,伸不到他们慕家来,也就是表明了不管的意思。
慕母当场就哀嚎了,整个慕家陷入愁云惨淡中。
看到安安,就想起他发高烧的事,赶紧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再烧了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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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舍不下,那就要吧,彻彻底底地要。
“爸爸,我们帮妈妈打跑那个叫‘以前’的坏人好不好?”安安躺下后,天真无邪地问。
“予谦……”
但是,安安却语出惊人了,“妈妈,他们比阎大坏蛋还要坏!我不喜欢他们,也不要认他们!”
安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乖乖躺回妈妈怀里睡去了。
以前?
说完,轻轻拍着他妈妈的肩膀,另一只手则轻轻帮他妈妈擦去额上的细汗,相当镇定,也相当熟练,看来是常做。
“好,安安说不理就不理。”经过昨天的事,她也明白了,即使慕奕天恢复记忆又怎样,她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让安安再回到慕家去的。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纷纷递上话筒,“唐总,关于唐家早前发出的声明,您又有何解释?”
衣角被轻轻拉扯,唐予谦看到安安正等着他回答。
安咏絮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干净舒服的睡衣,安安坐在床边,托着腮帮子看她,一脸忧愁的样子,皱着小眉头,撅着小嘴好不可爱。
“妈妈应该摸的是自己的额头,安安已经好了!”安安说着踢掉鞋子,爬上床,也有模有样地去探妈妈的额头,还小大人似的点点头,“不烫了。”
他不是爸爸的孩子,爸爸是不是就不会像之前那样喜欢他了。
安咏絮脸色一囧,看向唐予谦,他倒是平静得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可他看着她的眼神分明带着戏谑。
“阎大坏蛋说的,他说要是有人说是我的外公外婆的话,别理,他们要把我抢走,还派人想弄死妈妈。”
安安被她绕口令式的话弄得皱了皱眉头,还是坚决道,“就不认!他们以前就想害妈妈,别以为我不知道!”
所以,那样的他,怎么也让人想不到他曾经当过兵,还有过不小的作为。
恰巧安咏絮喊了声,安安给唐予谦投去‘看吧’的眼神。
“以后安安会保护好妈妈。”安安贴在妈妈怀里,坚定地说。
安安也发现唐予谦进来了,他赶紧从妈妈身上下来,下了床,麻利地穿上鞋子站在一边,小手扭绞着衣服喊了声“爸爸”。
唐予谦心里头狠狠一震。
她愧疚地看着他,“本来之前一直想跟你说安安的身世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安咏絮不禁扑哧而笑,将他抱到腿上,心疼地摸了下他额角贴着的纱布,低头亲了下,“是妈妈没保护好安安。”
说完,右手搂着安咏絮上车,韩诺还有赶来的老黑他们小心翼翼地护着。
“我担心安安。”她羞惭。
阎洛!
看着安安小大人一样安抚着被恶梦困住的母亲,唐予谦欣慰勾唇,上床轻轻环抱住她,直到她一点点安静下来。
她怔怔地看着他,记忆仿佛一下子回到当年窝在那小小的房子里的他和她,穿着家居裤和白t恤,在午后的阳光里,她枕在他腿上,他帮她恶补微积分,浅浅的阳光折射在他脸上,俊逸隽永,沉静如画。
这时,看到唐予谦走进来,不同平时的西装笔挺,此时穿着休闲家居服的他,没经过定型的头发细碎地散落在额前,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和冷肃。
她被下药的那天晚上,她也是从恶梦中惊醒,住进兰园的第一晚也是半夜惊醒,确实是经常。
唐予谦看着她忽然紧皱眉头,喃喃呓语,脸色微变,上前正要叫醒她。
“嗯!”安安开心地点头,爸爸还是那个爸爸,他就放心了。
堵在慕家门外的群众看到唐予谦他们终于抱着孩子出来了,看到孩子一脸病容和额头上的伤就想到网络上的那张照片,更加义愤填膺,也有嘴贱的说安咏絮明明有这么大的背景却非要闹到网络上,大半夜折腾大家,还博了个出名,真是好计谋。
“妈妈,你醒了!”一看到她醒来,立马一脸灿烂。
安咏絮不得不佩服人民群众们的联想能力,慕家还想借唐家的口挽回声誉,现在这结论一出,更是多了一则狼狈为奸的流言。
安咏絮也是强撑着精神面对众人。
唐予谦坐在安安小盆友费了吃奶的力气挪到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原本苍白的脸因为羞窘而浮现出的淡淡红晕。
安咏絮欣慰地揉揉他细软的头发,“好,妈妈让你保护。”
“妈妈经常做恶梦,总是在梦里喊一个叫‘以前’的坏人。”安安嘟嘴说。
安咏絮上了车没多久就昏昏沉沉地昏了过去,安安兴奋劲过了又不吃不喝,双眼也是睁一下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