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已经从腰里把匕首抽了出来,匕首把上还有残留的血迹,干巴巴地沾在上面,那是在祖父墓穴里和猴子打架时候留下的。
钟山慢慢地靠近棺材,守护心神,凝神而视。这女尸仍然安详地躺在棺材里,不见任何动静。看了半天,从女尸身上却看不到一丝阴灵之气,只是一具失去魂魄的普通尸体罢了。
刚才的幻觉是怎么回事?莫非还有更厉害的东西在背后?钟山纳闷,想到这浑身不觉寒凉。
未知的危险才是最大的危险,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大的恐惧。
钟山认真打量着四周,视野所及的地方都没放过,甚至每个棺材里都认真地又看了一遍,却一点异样都没发现。
忽然,他想起浆糊曾经见过鬼,就试着问道,“浆糊,你打量一下四周,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没?”
“就这女的奇怪,她刚才还对我笑了一下,我都不敢看她了。”浆糊居然有些害羞地说。
钟山知道,虽然浆糊跟着自己念了几遍护心神咒,可是毕竟只是嘴动心不懂,效果自然要大打折扣,抵抗幻觉的能力要差一些,不过已经给他坚了心神,不然刚才笑的时候,他必定又会凑上去的。
“女尸还看你不?”钟山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因为浆糊此时意识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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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糊不再说话,小心翼翼地凑到女尸棺材前面,眼神从头扫到脚底,又从脚底看到头顶,如是看了好几遍,比刚才盯着女尸的时间还要长。
钟山手上沾过那棺材里的液体,虽然及时擦干了,可是手上的味道却没消失,一股刺鼻的气味。钟山一度怀疑这是福尔马林液,可是蹭了,除了味道,别的却没事。要知道,如果真是福尔马林液,皮肤估计现在就已经出现了反应。由此看来,又不像是那液体。
“好吧。”浆糊答应着,然后摇了摇胳膊,扩扩胸,脖子扭了几圈,拿袖子抹了一下脸。
“放屁,**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别磨蹭,赶紧的!”钟山恨不得过去踢他几脚。
“真的?可说好了,要是我死了,你得给我老爹养老。”浆糊此时已经把这项工作认为是有去无回的赴死之路了。
忽然,浆糊头抬了起来,拿着匕首就往前戳,另一只举着火把的手也比划着,腿一直踢着前面的棺材。钟山赶紧走到浆糊背后,点了几下,浆糊才失魂落魄般地安静下来。
弦子是小镇上的一个姑娘,人长的很漂亮,可是小时候发烧,却把脑子烧坏了。每天在小镇里转悠,要说傻吧,还能听懂人话,还能做家务,要说聪明吧,却又比常人短了一根筋。镇里的男的小年轻经常调戏她,只有浆糊,每次看到那情况,一定把别人打跑。慢慢的,二人互生好感,至于是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却无从而知了。
“好嘞。”浆糊看刚才没出现幻觉,这回答应的很痛快。“钟叔,你给个美女看行不,弄条断腿,还露着骨头茬给我看,多恶心。”浆糊走到另一个棺材前面,看到钟山让自己看的居然是一条断腿,不禁抱怨道。
“有什么感觉?”钟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