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和浆糊均是一愣。
浆糊心里一惊,别看刚才装的很是大胆,但此时真有了动静,他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毕竟这几日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每一次都是和死神擦肩而过,让从小过的还算平淡的浆糊实在有些接受不来。不由得往钟山身边凑了凑,低声问道:“钟叔,那个是人是鬼啊?”
钟山头微微一偏,轻轻地说道:“应该是人,如果是鬼的话,我早就发现了。”钟山说完这话,忽然想起前几日浆糊竟也能看到鬼,便不禁朝浆糊上下打量了一下。
浆糊哪里注意到钟山这表情,只是听说是人,胆子便立刻又大了起来,扯着嗓子继续喊道:“我可告诉你,不论你是人是鬼,你浆糊爷爷可都不怕你,你来一个我削你一个,你来一对,我拍你一双,哇卡卡……”浆糊平日里听评书多了,此时又犯了“二”病,模仿着评书里的腔调。
钟山朝浆糊后背拍了一下,浆糊顿时浑身吓的一哆嗦,“**,谁呀?”
“犯什么二呢?!给我安静点儿!”钟山没好气地说道。
浆糊用袖子把额头上的汗抹了一把,然后两只手又交替着在自己裤子上把手心的汗擦干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前面那东西突然出现我在后面呢,这速度也太快了。”
“好了,别废话了。”钟山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等着那个身影出现。浆糊便不再说话,握着铁锨,也盯着那个方向。谁知,二人等了半天,那边窸窣的声音之后,再无他声。
一个头披短发,并不算长,一袭红衣的妙龄女郎正笑嘻嘻地盯着二人,只是这女的虽然是妙龄,却实在不敢用妙容来形容。两只血红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冷冷地盯着钟山和浆糊,鼻梁似乎被什么东西砸过一样,已经软塌塌地粘在脸上,鼻尖偏向一侧,两只鼻孔外翻着,嘴巴并不大,但是却是猩红色,嘴角滴滴答答地落着深红色的东西,像血,又不像,鲜血的颜色要比这鲜艳的多,舌头时不时吐出来一下,只是每次吐出来的时候都能耷拉到胸口。她缩回去的时候,就像是吸一根又红有粗的面条一般,不过钟山纳闷,这伸出来这么长,那缩回去的时候嘴里装的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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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衣女鬼“咯咯”一笑。刚才不笑的时候,还能看出点儿人模样,此时一笑,钟山顿时也是汗毛倒竖。只见它脸上的肉似乎是挂上去的,并没有和脸贴紧,这一笑的时候,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笑容,却见它脸上的肉顿时往下一摊,耷拉到下巴这里,或许是由于重力的缘故,眼角周围的肉皮被拽的很近,形成上面瘦小,下面一摊耷拉着的肥肉的奇诡模样。
“谁摸你了呀?”钟山头也没回,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