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慌忙地转过身去。钟山顾不得多想,会说话的大半是人了,忙快走几步,绕到了那男人对面,匕首直指那人,浆糊也忙不迭地跟上,和钟山并肩站在了一起。
浆糊还未等钟山回答,便说道:“你沒事不在家的大炕上睡觉,跑这大棺材里睡觉干嘛,是嫌家里的炕热还是來这吓唬人玩呢,”
浆糊最腻烦这样的人,这话里分明是取笑自己嘛,顿时恼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莫非你是來偷这石头上的的,”
此时浆糊靠墙站着,而自己正冲着浆糊说话,那石棺此刻正是背对着自己,那石棺自己刚才可是看过的,棺材顶上可是被一簇簇石封住,哪里能看到里面,可是浆糊竟然说那是一个人。
那石棺果然坐着一个人,带着只有从戏台上和小画书里看到的那种古代的帽子,由于侧背对着钟山和浆糊,他俩并不能看到模样,但是从那身形來看,可以基本判定是个男人。
浆糊还惦记着那些石。
石棺内的人既然说了话,脸上又是有肉,浆糊内心已认定了这是一个活人,既是活人,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浆糊此刻也已闭嘴,睁大眼睛看着石棺,因为他说完这话,忽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題,刚才的确有一个人坐在石棺里面,露出头和肩膀,静静地听他们说话,自己由于刚才一直着急石的事,竟然对那人熟视无睹了。
整个墓室的气氛顿时凝重起來,二人大气不敢再喘一下,刚才还算热闹的墓室此时此刻,鸦雀无声,安静到若是有一根针掉落到地上也能听到的地步。
“还问我是谁,我好端端地睡着我的觉,你能竟然将我吵醒,我还沒拿你们是问,竟然先问起我來,”那男人脖子使劲扭了扭,顿时传來“咔咔”关节响声。
那男人沒有回答,又一次“哈哈”地大笑起來。
想到这里,钟山朝浆糊摆了摆手,然后握着匕首,贴着墙,朝石棺内的男人的正面方向挪了过去。
钟山摇了摇头,此时这墓室内的线索异常难寻,尤其是李之道的尸体,若这人是李之道呢,他竟然能兀自从棺材坐起來,不是像祖父墓里那个奇怪的尸体一样身下有机关,便可能是他是活的……哪怕是个盗墓的,那也不该随意取人性命吧。
钟山本想阻止,可是转念一想,浆糊这样试探一下也好,因为此时用眼睛去看,竟然看不出这人有任何鬼气,虽然不能完全肯定这就是个活人,但是可能性却是占据了大部分,和浆糊认为的一样,既然是人,便沒什么可怕到了,此时一定要弄清他是干什么的,怎么进來的。
那人果然停住了笑声,又开始一动不动地盯着钟山和浆糊。
浆糊面露喜色,不禁朝钟山得意地看了一眼,似乎在说:看我,怎么样,几乎话就把这人震慑住了。
钟山当然不会相信,若是活人,能凭空进了这墓里,并且沒有躺在石棺内躲藏,而是故意坐起來,那定是有点儿水平的,这样的人岂是几句话就能吓住的,若不是人,那更理由害怕。
三个人,一个坐在棺内,两个握着匕首虎视眈眈地站着,就这样对视了大约了一分钟。
忽然,那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然后两只胳膊举过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从石棺里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