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久留,准备转身回办公室。只留下楼道里一群像被惊吓了的鸵鸟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医生。
陌生的像个女人一样。
当我转头的时候,感觉脑后有一滴水正在向我靠近。我得到水佛后,对水的感知力比常人要敏感许多,那滴水正以极快地速度向我奔来,快得不给我躲开的时间。
原来那滴水,是疯猫使出自己绝技向我吐的一口痰。
东邓村有了厂子,村民的生活又上一个台阶,这叫一直和他们为敌的西邓村怎么能不眼红?与其说是西邓村对厂子的仇恨,倒不如说厂子只是一个导火索,点燃了两个村子挤压千年的火药桶。
这也是自从我到病院以来听到曾叔叔说的第一句狠话。
在说疯猫的事情之前,先说说另外一件事。过完年之后,饭店的生意也就淡了下来,但奇玮还得抽时间为东邓村厂子的事情跑一跑,从l市到东邓村,要路过我住的小镇,所以奇玮在我这住了两天,和我们探讨了一些练功上的问题就走了。
恶心之余,我心里想得更多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疯猫,怎么会只看曾叔叔一眼就被吓得放开了我,曾叔叔的表情,为什么在疯猫看向他的那一刻变得非常陌生。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疯猫,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但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并没留下时间让我安静地思考曾叔叔的事情,因为我已经彻底惹上了疯猫这个麻烦,大麻烦,武林高手。
曾叔叔一走,其他的人自然一哄而散,怀着满心的失望,本来他们还以为能看到我和疯猫拼个两败俱伤。
奇玮这次回去,就是想解决两个村子之间的这个矛盾——他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以为开个饭店能挣点钱就证明自己很有能力,上一次的大意差点让他的魂魄被吸进那个商朝的坛子,这次的大意,也是差点让奇玮送了命。
其实奇玮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他的厂子三天两头就有西邓村的人来闹事,或者偷东西,非常影响正常的经营。
奇玮也报过警,但一个派出所里加上局长一共也就不到点十个人,敢与一个村子为敌?
厂子是东邓村里的摇钱树,东邓村民们自然不甘心让西邓村人这么闹下去,自发组成了看护小队,就像当年他们看护了真水库一样。这个看护小队开始的时候只是为了保护厂子的安全,但后来不知怎么就演变成了一支打手军,他们看见西邓村的人就打,西邓村人以牙还牙,看见东邓村的人也打,仅仅不到一个星期两边就各伤了5人,两个村一时剑拔弩张,紧张得随时都有爆发大规模械斗的可能。
奇玮作为厂子的董事长,建厂子的初衷就是为人民谋福利,但如果这么发展下去,好事就会变成坏事。本来他打算处理完这个事情再走,但临近过年,饭店的生意需要他打理,就急急火火地跑回去了,年关一过,饭店的生意又恢复了往常,奇玮又急火火地跑回了东邓村,因为他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两村的人正在准备农具,相约在水库边上打群架。他们想用这种方式,彻底打服对方,结束这无休止的争斗。
就在奇玮走后的第二天中午,我在办公室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看来电显示电话是从东邓村一家小卖部里打过来的:“喂你好,请问你是陈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