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讲个故事非但没有让他把心中的事说出来,反倒给了他这样的启示。
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这都是你逼的,我心想。
我稍微变了变脸色,用威胁地口气对他说:“我是你的主治医师,如果我不知道你的心结在哪,就无法治好你,如果你的病好不了,就无法出院看你的儿子了。”
对于久困在这所医院里的病人来说,自由是一种太奢侈的东西,这种自由甚至比监狱还宝贵,因为你不得不成天面对着形形**的病友,跟逻辑不正常的人处久了,天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变得不正常。
这种方法,以前在啊兽身上也用过,对于渴望自由和尊严的病人来说,屡试不爽。
虽然这有点卑鄙。
刘德才有些愤怒地看着我,他的身子一起一伏的,看得出,他想打我,但又在极力地克制自己,因为他知道,如果一旦动起手来,只能证明自己的病情更加恶化。
他没想到自己的命运会掌握在面前的这个后生的手里。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纪,老了,却被一个小年轻玩弄于股掌之间。
刘德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算了,我都活到这把年纪了,什么样的罪都遭过了,到了晚年还患上了梦游症,自己光着屁股跑出去被人看见,人已经丢完了,还有什么怕的,说出来就说出来吧,我只要求一点,你别把我这些事情当笑话说给你的同事们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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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丢了,对张大春来说,就是一年干到头,白辛苦了。他跑遍了整个村,连一根猪毛都没看到,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张大春问遍了所有人,但都没见到他家的猪。
刘德才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愣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我没有见到……”
这次村里全体出动帮助找猪,没人通知刘德才。没人通知,并不代表没人能想到他。村民们翻遍了整个村庄都没找到后,就有人开始把怀疑的目光看向刘德才的房子。
将心比心,整个村的人也觉得心里难受,都帮着张大春找猪,唯独一个人没帮,这个人就是刘德才。
“我看很有可能,听说他之前就是因为盗窃……”人群中立即就有人应和。
由于刚刚刑满释放,刘德才回到了从前生活过的村庄里。儿子也不认他,只能一个人把之前的破房子修补一下,勉强住在里面。时过境迁,坐了20年的牢,白发已经悄悄爬上了他的鬓角,村里虽然变化不大,但能认识他的人,已经死得死,瘫的瘫,不剩几个了。
“赶紧把人家的猪交出来,你这个劳改犯!”
僵持了一会而,刘德才愤怒的眼神渐渐淡了下去,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毕竟他老了,已经七十了,有些事情,该放下的就得放下,该想开的就得想开,对于他这种被关了一辈子的人来说,最知道仅凭自己单薄的力气是无法与命运抗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