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熊老五接话,其二京兆尹趁热打铁再问:“满京师,谁杀妻都不惊讶,唯独太保公。太保公与继妻琴瑟和鸣,便是一个妾室都没纳过!听说祝夫人与太保公是青梅竹马,小时候救过太保公性命的——这样一对佳偶,太保公没道理杀人啊!”
京兆尹开始套话了。大堂之中,众人都支着耳朵偷听。
熊老五左侧端坐之人,姓姚,名姚早正,乃御史台十三道监察御史之一,前几年冲进二甲前十的新科进士。
姚早正不动声色地瞥了京兆尹一眼,却并未开口提醒熊老五。
“你晓得个屁!太保公上当受骗了!死掉的祝夫人压根不是真货!救太保公的姑娘是祝家的嫡长女,死去的祝夫人是祝家的外室女!真货被假货搞死了,假货成功顶替,嫁进了薛家!”
熊老五高声喷:“你说你要是太保公,你气不气!”
众人哗然。
其二京兆尹点头:“.这么说来,作案动机倒是很确凿了”又问另一个问题:“那为何薛太保要在府外的驿站厢房中杀妻呢?”
熊老五冷哼一声:“此事还需从头说起:祝夫人心腹婆子买凶杀我们大人,我们大人将那婆子收押御史台审讯,后因公务需要,要把那婆子转押城外,祝夫人怕是做贼心虚,一路潜行跟随,正好被薛太保撞破。”
京兆尹点点头:“听起来,还是薛枭下的局。”
熊老五语塞:“局不局的,都不重要了!如今就看薛太保的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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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欲拿薛太保何为?”京兆尹问。
熊老五再次语塞。
此案便是在御史台亦为绝密。
薛太保早就被转押到城郊的一处农庄中单独审讯。
御史台内,也只有寥寥几人可参与此案。
前面这些信息,在御史台是流通的,至于这之后的消息,他们和外人知道得一样多。
熊老五回答不出来,拔高声量争场子:“那就看圣人的意思了!我朝历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论是一品的三公,还是三品的一方大员,进了我们御史台,受了手段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看薛太保还吐些什么出来了——”
熊老五话还没说完,整个大堂由原来的喧杂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以为是自己这故弄玄虚的话术生了效,成功赢得大家敬畏,不由洋洋得意:“.反正我们御史台手腕硬、手段多,便是向上禀告,也是左都御史大人直接面圣,不似其他京官儿还要经内阁那一遭.”
姚早正伸手扯了扯其衣袖。
熊老五不耐烦地“啧”一声:打扰老子装了啊!
姚早正朝其身后瞥了瞥。
熊老五转头。
只见,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着一身玄色长衫,青丝以乌木簪高束,步履笃定,不急不缓走入大堂。
“薛薛.大人!”熊老五不经意间带了哭腔。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在外面装,居然被这杀神遇上!
薛枭这杀神虽在御史台为二把手,但左都御史秦明亮早已年迈,素来明哲保身,许久不掺和江湖事,御史台上下皆由这名义上的二把手掌管。
薛枭,最讨厌御史台的人,在外面泄案子的密!
熊老五要哭了。
他只是想在京兆尹那群穿制服吃跑堂的人面前装一装相
对被杀神扒皮抽筋一事没有兴趣啊!
薛枭目不斜视地走入大堂,甩了一方碎银,语声低沉:“掌柜的,帮我装两斤羊肉,带皮,不烤,要清炖的。”
脸上有伤时,不可食香辛煎炸碳烤之物。
羊肉性温,佐以枸杞、红枣、党参等清炖,最为滋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