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吧,她的脚就像被深深定住一般。她抬眼看向面前的人明明不是他,可怎给她那种错觉,让她心生逃离,可内心深处之中又想留下,只是那个人,此生应该是不复相见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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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艰难地比着动作,留下罢,就算暂且为了孩子亦好。
她低了低眉,无力地闭上了右眼,右手覆眉心之处,是啊,自己无处可去,自己连处安身之所都没有,她倒是无所谓,只是,孩子他是无辜的,许久才睁开了眼,然后朝那人微微躬了一躬身子:“好,那我就多有打扰了,不过大哥放心,我不会在这里屋白住的,日常的杂活我都能做些,我身上。。。。。。并无什么银钱,所以,我能不能以这劳作换取这费用。”最后一句话,寂凉几乎是咬着唇说出来的,她从没这么窘迫过。
那人自是知她,她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无论怎样,她不会白白接受他人的好意,那对她来说,太难了,况且她肯留下了,至少现在肯留下,虽不是为他,可是,他却依然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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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把过多的情绪表现在脸上,然后,慢慢地背过身子,他能感觉到他嘴角再慢慢上扬,这是这几日以来,他第一次由衷觉着开心。
后来的几个月他们过着姑且能算作很快乐的日子,似乎都忘记了从前,白日那人就出去为人看病诊治,另一人就在家里边各种劳作,可以算是过上了“男耕女织”的生活。
她只觉得和那人在一起很舒服,舒服到就像和那人在一块的感觉是一样的。
那人和他有些相像,无论是某些小习惯还有某些小动作,她曾不止一次地怀疑过那人的身份,可是又一次次地否认了自己,那面皮不是他,她丝毫看不出易容的痕迹,同样,她也不想他是他,至少,现在不想。
矛盾么,大概是矛盾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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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日夜晚,闲暇之时,他和她都坐到了那小小的院子之中,她肚子已经很突出了,大概有那么七八个月份了罢,那个大哥对她极好,好到让她想起那个人,那个人,他应该过得还好吧,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
他们都坐在那里看着夜空,不知为什么,寂凉就是很信任她身旁之人,有一种莫能名状的情感,她抬头寻到了那牛郎和织女星,有些无力地闭上了眼,许久不见张开:“知道么,曾经有一个人在同一夜色下,与我说了一个故事,那是我第一次听见那样的故事,讲的是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她不曾见,他微黯的双眸,顿了顿又继续道,“大哥,知道那个故事么。”言罢,她睁开了眸子看向那人,那人轻轻地点了点头,岂又会不知,那故事,是我说与你听的。
寂凉慢慢地转过头,不再看向那人,慢慢地抬起脸看向夜空,右手慢慢地覆上右眼:“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呢?”
那人给自己的答案是爱过,便好。
只是自己太贪心呐,对于这个答案她越来越不满足,到后来,却不得不屈服于现实,她与他是爱过的只是,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的一切,都是命呐。从一开始,她就该向现实低头的。
现在,她身旁坐着另外一个人,她想,那个现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人不会给自己答案的,只是,为什么看到同样的情景,她却还是想要急求一个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