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将尽，殿外山雪已停，晨曦初升。殿内炉火尚温，云青崖浑身一丝不挂，侧卧在白玉榻上沉眠。
半晌后，雪白的锦被间探出一节藕色的手臂，榻上之人呻吟一声，渐渐转醒，只是他刚刚睁开眼就被四肢的酸麻感所吸引，下身难以启齿之处更是隐隐作痛，这番惨状甚至比江月楼那晚有过之而无不及。
“唔，昨晚到底是…？”云青崖支起身子，揉了揉昏沉的头，他隐约记得昨晚自己与陵风饮酒，然后醉意上头动了情…
…所以他就和多年的知交好友放纵了一晚上？
“……”回想起来，云青崖只感觉自己似乎还处在梦中，不甚清醒；可周身的酸痛与不适提醒着他这一切纵使太过荒唐，也依旧发生了。
昨夜耳畔低沉的爱语和不容反抗的占有一点也不似云青崖记忆中那个孤高冷情的仙人，那样的谢陵风反而有些陌生…
但他自己竟也在激烈的交媾中得了趣，最后甚至在默许迎合，愈发的放荡淫乱…想及此云青崖面颊烧红，羞赧难忍，完全不敢再回忆下去了，只得抱着衾被缩在榻上。
…现下该如何是好呢？
云青崖心乱如麻，思绪宛如无法理清的丝线般纠缠交织，但就当他不知所措之时，忽闻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响。
“……！！”
那白衣神君脱下染雪的外袍，待周身寒气稍散后踱步走进内室，却见榻上人将头蒙在锦被中，一动不动的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青崖？”
“……”
谢陵风蹙眉开口轻唤，但云青崖依旧毫不理会，反而蒙着被子翻了个身，将自己包成了一个雪团子。
“…青崖，你这样会喘不上气的，出来，乖。”谢陵风上前半跪在玉榻上，伸手将那衾被扯下，云青崖顿时浑身一颤，蜷起修长的双腿，四肢并用着欲要退后。
原本白如玉脂的身躯此刻布满了激烈暧昧的淤痕，从脖颈到胸膛，甚至连纤细的脚踝都印着攥握的红痕，可见昨夜的情事于他而言说是凌虐也不为过。
“…别碰我，你又要做什么？”云青崖浓而密的羽睫低垂，看起来湿漉漉的，衬着眼尾浮起的一抹羞赧的赤色，凄艳憔悴，格外惹人怜惜。
谢陵风见状心神一晃，昨夜已经平息的欲火险些又复燃了，他堪堪压下，柔声细语道：“…我什么都不做，你莫要怕，是我昨晚喝糊涂了，抱歉…”
那语气如初化的融冰，极尽温柔，完全不似昔日高高在上的冷面神君，云青崖一愣，他没想到谢陵风竟会如此放低姿态与自己道歉。
如此，他心中的怒火倒是消减了不少，情不自禁的想起昨夜他对自己坦明的心意，无措之余多了几分愧疚。
…是了，若不是他对感情之事一向迟钝或许早该发现谢道长是如此的在意着自己。
…而他似乎也早已习惯了谢陵风的相知相伴了，只是那样的天山雪，孤峰月，自己又怎能亵渎呢？
一旁的白衣神君见云青崖垂首不言，以为他还在生气，于是俯身试探般的轻轻摸了摸他的柔顺披散的乌发，而后将人搂进怀中，沉声道：“…我可以等你想清楚，待大典之后再答复也无妨…只是现在莫要怕我，青崖。”
云青崖被那股清冷而熟悉的气息环抱住，身子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靠在他胸膛前，耳畔是谢陵风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似是敲在了自己的心间。
“…我才没有怕呢。”云青崖渐渐平静下来，将头抵住谢陵风的肩膀，而后用力蹭了蹭，像是终于想通了一般，抬眸望向他：“只是…谢道长，你究竟为何会对我…”
“…我明明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你不仅没有厌烦，竟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