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风忽而薄唇微扬,轻笑着打断了云青崖的话;素来淡漠的仙者一但动情,冷肃的脸庞上冰消雪融,愈发得俊美出尘。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无悔亦无终;然吾心向剑,以证无极剑道,只是为护心中人罢了…如此,青崖你可明白?”
“…!”云青崖闻言攥紧了谢陵风的衣袖,埋首在他胸前一言不发,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掩饰心中的慌乱与躁动。
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他明白自己一向放纵任性,行事不计后果,或许有朝一日会拖累谢道长…
“…陵风,我…”云青崖嗫嚅出声,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谢陵风搂紧他的腰身,轻抚着他雪白光裸的后背,形状优美的蝴蝶骨勾勒出诱人的弧度,随着主人的喘息轻轻起伏,几乎让人爱不释手。
怀中的人儿就像无暇的美玉,愈发令那孤高的仙人着迷,谢陵风胸中欲念翻涌,恨不得将他锁在幽室中藏起来,不准旁人觊觎,可始终舍不得…
…倘若不见天日,再美的玉器也会渐渐蒙尘,失了华光,最后落得破碎的下扬…玉石俱焚,亦是如此。
“…你现在不必多想,睡吧,我就在这陪着你。”谢陵风俯首于人耳畔哑声哄诱,声音低沉且温柔。
“…嗯。”云青崖垂下眼帘,毫无防备地蜷缩在他怀中渐渐睡去,呼吸清浅,原本微蹙的秀眉也舒展开,清隽的面容恬静闲适。
半晌后,谢陵风见他陷入了沉眠,于是收敛神色,幽深的墨眸陡然一暗,如深不可测的寒潭般阴晦不明。
…他并没有告诉云青崖自己真正的想法,若大典过后得不到想要的答复,他就将这昆仑山变为青鸟的樊笼…
哪怕以神咒为枷锁,也要将这只鸟儿困在他身侧,直至千万年后,天地化为乌有,再一同踏入归墟终极…
殿内点起清淡的安神香,若有若无,若即若离;或许早在西陵初见之时,无形情丝便已缠绕在二人之间,如今愈缚愈紧,再也无法逃离。
之后云青崖又躺了整整一天,才终于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趁着谢陵风外出练剑时,偷偷溜出了缥缈峰。
他变作一只不怎么显眼的青羽鸟雀,飞回了云梦泽,一头扎进莲池中游了个来回,直到一池静水被他搅乱,波澜翻涌,池鱼四散,莲叶东倒西歪,才堪堪罢手。
青鸟自池中飞出,抖了抖湿透的羽毛,来到岸边化为了一名面色忧愁惨淡的青衣公子,他灵巧地翻上了一株参天桃树,捂着脸哀声道:
“…这可怎么办,我要答应谢道长吗?可是日后若再惹了大麻烦会不会连累到他啊…”
云青崖斜靠在粗壮的树枝间,望着眼前草木葱茏落英满地的美景叹了口气,平复心情,放空了杂乱的思绪。
…不过说起来,自己为什么又因为喝酒而被强行带上了床啊!!
云青崖不禁心下郁闷,想着以后要不要干脆戒酒算了,但自己一向嗜酒如命,实在难以实现…
…还有谢道长,到底该如何是好?云青崖与他相识了千年之久却从未逾矩,但自从西陵之后一切都变了…
几番生死相托,他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于谢陵风究竟抱有怎样的情感了,是信任与憧憬?亦或是…依恋与爱慕?
云青崖想不明白,也不愿再去想了,只当顺其自然,听从本心。随后他于桃树之上阖目浅眠,昏昏欲睡之际却又听见了渐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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