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楚宁!看看你的破刀能不能破开老子的铁甲!”
王魁双拳对撞,火星四溅,狂暴的气劲裹着毒息轰然袭来。
楚宁却不闪不避,体表雷弧游走,胸前隐隐浮现《糙石硬功》的暗纹。
“砰!”
硬撼一拳,狂风激荡,青砖寸寸崩裂。
楚宁脚步一错,借力卸去大半冲击,手中锈刀骤然斜挑。
“叮!”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王魁拳套崩裂,指骨裂开,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怎么可能?”
王魁大骇,铁甲功浑厚无匹,寻常兵刃根本无法破防,而楚宁的刀竟然能震裂他的拳套?
楚宁微微一笑,刀势一变,雷光骤闪。
“裂云式!”
残卷刀招化作紫电惊鸿,瞬息穿透王魁胸前罩门。
锈刀划过咽喉的刹那,雷纹顺着伤口窜入经脉,狂暴的雷劲顺势侵袭五脏六腑。
“噗——”
王魁猛地喷出一口焦黑的血,体内气劲瞬间崩溃,幽青色的铁甲消散,他踉跄后退,惊恐地捂住胸口。
“你……你竟然……”
他的话还未说完,双目翻白,直挺挺地倒下。
刑堂地牢,一片死寂。
雷万钧端坐鎏金椅,掌中铁胆“咔咔”作响。
楚宁缓步上前,将生死状甩在案上。
状纸末端的王家私印被血渍浸透,他抬眸望向雷万钧:“死斗试炼,我已胜。”
“按规矩,该既往不咎。”
雷万钧眼皮未抬,铁胆捏得愈发急促,九品武者的气劲在厅内无声翻涌,压得几名弟子面色惨白。
空气沉闷得仿佛能将人碾碎。
片刻后,他终于缓缓开口:“很好。”
声音低沉而意味深长。
楚宁踏前一步,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账册:“但武馆的规矩,容不下这等毒瘤!”
账册摔开的刹那,墨迹斑驳的条目刺痛人眼。
“周坤私通王家,克扣药资换毒物,今日害我,明日便能毒混入馆主茶盏!”
“三十年前雷刀门灭门案,七十八口人中毒暴毙。”雷万钧碾碎王家拜帖,纸屑混着铁粉簌簌而落,“今日这赤蝎粉,与当年毒杀我儿的粉末同出一源。”
周教习瘫坐在厅角,突然暴起扑向侧门,袖中淬毒匕首直刺楚宁后心。
“放肆!”雷万钧怒喝,铁胆脱手化作流光。
“砰!”
匕首“当啷”坠地。
周教习暴起欲逃,却被雷万钧隔空一掌拍碎膝盖。
他还未惨叫出声,楚宁的锈刀已横在其颈侧,雷纹顺着刀刃爬上叛徒青筋暴起的脖颈:“王家许你的银子,买得起奔雷武馆三十年的招牌么?”
雷万钧缓缓起身,鎏金椅扶手“咔嚓”碎裂。老者拾起账册,枯指抚过“王”字私纹,忽然狂笑出声,笑声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好一个诗礼传家的王家!三十年前暗害我雷刀门,三十年后还要拆我武馆根基!”
老者起身,九品威压震得梁木簌簌落灰。
他袖袍一挥,周教习如破麻袋般撞上廊柱:“即日起,楚宁升任奔雷执事,掌甲院刑罚!”
“馆主!”刑堂执事捧着染血名册踉跄而入,“按账册清查,丙院十七人、乙院九人收过王家银钱,这是名录……”
雷万钧看也不看,掌心气劲吞吐,名册化作齑粉:“楚执事,依你之见?”
楚宁甩净刀上血渍,目光如淬火的铁:“今夜子时,惊雷堂开刑狱。凡名录所涉者,断一指以儆效尤;再犯者,头颅挂武馆辕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