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後,纪沐非稍微解释了一下今晚发生的事情。
原来,有个失眠少年,因为隔天不用上课,晚上闲着没事g,於是朋友一约,就出去了。
原本是要去山上看夜景,但谁知道,美好周末最是他们这种闲得蛋疼的小鬼聚众滋事的高峰期,警察在路上加强临检,於是一群无照驾驶的未成年少男少nV,就在狂飙的半山腰上被拦了下来。
这本来还没什麽大事的,吃几张罚单把他们赶回去喔喔困,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偏偏好Si不Si,被警察在车上搜出违禁药物,这下不挨个铐回警局都对不起人民保母的身分。
「你知道他们有人在x1毒吗?」
「知道。」纪沐非淡淡地说。「那种趴我不会参加。」
莫雅言明白,他并没有存心要惹事,只不过一直以来,那就是他所处的生活圈。
朋友圈就是这样,一个拉一个,谁都无法控制里头会掺几颗老鼠屎,说起来他今晚也是衰,被猪朋友连累。
当然,深夜聚众飙车、无照驾驶的行为也不对,但莫雅言不想再针对这点说什麽。
他这个朋友圈平均水平如何,他自己会不知道?
今晚的行为该如何评价,难道还需要别人说?
说穿了,不就是因为寂寞吗?如果不跟这些人鬼混,他还能做些什麽?
所以那些要他少跟这群朋友接触的话,一度在嘴边盘旋,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後半段车程,谁也没再开口。
纪沐非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一路都没有问要去哪里,直到发现车子正往山路上开,这才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驾驶座的男人。
「不是要看夜景吗?来,看个够!」
纪沐非以为他在讲反话,对今晚的事还是有些生气的,後来发现,对方是认真的,还找了个视野绝佳的夜景观赏地点,拉着他下车坐在石头上,像两个傻瓜一样,一起吹冷风看夜景。
这个时候,应该要怎麽应对?
「不是要看夜景?看我做什麽?」莫雅言对上那双带着谨慎与审视的眼神,失笑出声。「我没有生气,你想看夜景,我就陪你来看夜景。」
确定这不是反讽,少年微微定下心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麽。」虽然没说出口,但纪沐非看得见他几度yu言又止,只是最终还是没有以自己的想法去要求他。
「嗯?那你做得到吗?」
「我不是非要跟他们混不可……」只是大多时候,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那些人不学无术、成天惹事,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以前不也是这德X吗?他们就是一类人。
今晚最不该出现的人,是莫雅言。
可,他还是来了。
他想起早前偶然一瞥,莫雅言的朋友、甚至是前男友,从气质上,一眼就能看出是同路人,就像他第一眼见到莫雅言时的感觉,那就是莫雅言的朋友圈,从环境到本质,都与自己有着天差地别的殊异。
「要怎麽样,才能成为一名心理师?」
「嗯?」莫雅言有些意外。「为什麽问这个?」
大概是想了解,从他走到莫雅言那里,需要多少的距离吧。
「这个要我自己来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那听起来,像在夸耀自己有多了不起。
其实一般人说讲的「心理医师」一职,并不是很正确,这个职称是不存在的,b较接近的有两种,一个是JiNg神科医师,读的是正统医学院,主要是以药物方式来治疗或抑制病情。
而另一种,就是临床或谘商心理师,主要是透过心理方式的治疗。
而一名临床心理师的养成,首先得先读完大学四年的心理系,然後考临床心理研究所,从这里开始就是一场残酷的淘汰法则,通常二、三百个人里,只会录取四到八个人。
考上研究所後,熬完两年的各种心理学课程,接受严格的实务与专业知识的训练,再经过一年的实习,累积临床知识与应用,最後再通过硕士论文口试,顺利毕业。
完了吗?还没有。
再来还要参加高考,才能取得临床心理师的证书。
高考的申论题是噩梦,光是临床案例的分析,就得洋洋洒洒写一大篇,写完整个手腕都是抖的。
他笑道:「那时考完後,我整整一个多月都不想写字,看到笔就想摔。」
执照拿到後,结束了吗?从此迈向人生的康庄大道?
依然没有。因为他们每六年必须换发一次执照,因此心理师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进修,充实自己,以确保专业与知识与时俱进。
原本,临床心理师多数是进入医疗T系或教育机构这条路,他自己原本的规划,是继续攻读博士学位,专注於研究心理学的领域,成为一名临床心理学家,碰巧那个时候庄博人计画自行开业,邀他前来帮忙,他考虑了一下,觉得先走两年心理谘商路线,接触一点实务个案也不错,於是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