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不用上班,简单梳洗过后,她提着袋垃圾素面朝天地出家门。
下完楼梯,她往最近的垃圾收集站走,路上遇到住同单元早起散步的一对老夫妻,两方微笑着友善地问好。
一日之计在于晨。
把垃圾扔掉,她舒展双臂伸个懒腰,深呼x1口清晨的空气。
心情都跟着变好了。
如果眼睛再瞎一点,那就更完美了。
因为频繁地乘坐同一辆车,顺其自然地就记下了车牌号。
但是,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总让人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她缓步走过去,怕吵醒车里的人一样,脚步轻轻。
站定车头前,望着睡在驾驶座里的人,愣怔地眨了眨眼。
嘴唇开合,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抬起脸,仰望头顶灰蒙蒙的天,不多时冷静下来,表情淡漠地转过身去。
她想静默无声地离开,但天不遂人愿,迈出没几步,身后传来摔车门的声响,以及一声呼唤。
“洛暮。”
她脚下一顿,身T转过来,已经不想发脾气了,无奈地问:“到底要怎样,你才肯面对事实?”
他走几步,站在她面前,垂眸打量她,眼球里有血丝。
她同样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四目相对,良久,才听他说:“最后一次,你还不承认你到底是谁,我以后都不会来找你了。”
嗓音沙哑,答非所问,眼神里的决然,叫她忙低下头去。
“正好。”
不用再费心思赶人。
“先走一步。”
她转身要走,他及时拽住她的手腕,抓得很紧,重复强调:“我说我不会再找你了。”
咬牙切齿,又闷闷的有点哽。
她没回头,恍若未闻,冷漠cH0U走自己手腕。
她低头,只看脚下地面,无所谓地回:“希望你说话算话。”
言罢迈出步伐,背影像风一样,毫不留念地大步走远,b他更决绝。
他仰起脸,没哭。
周一照常上班,刚进检察院不久,朱行之的电话打来。
接通的瞬间,没有拐弯抹角的戏码,他直截了当地说:“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你的小漫漫今早上交了辞职信。”
她不会留在清城,辞职是或迟或早的事。
周漾单手举着手机,沉默以对。
朱行之以为他惊呆了,啧啧称奇,开玩笑逗他说:“要不你求求我,我可以考虑考虑不放她走。”
不同意辞职她就不会走了?
“说大话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那头惊讶:“啧,看来你已经想通了要痛改前非,悬崖勒马?”
只言片语解释不清楚,周漾回道:“随便你怎么想,挂了。”
b起想通,准确地说,是明白了,没有人能让她留下来,如果有,把他的命拿走又何妨。
周漾甚至想过,拿把刀架自己脖子上,b她承认自己是谁。
不过,就想想而已,真付诸行动了,连他自己都瞧不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