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大概率是柳丁的事情有结果了。
不经意得和谢钰交换了个眼神,薛凛眉头微不可见地一蹙,压低声道,
“你去跟着方炝或柳丁,别一个人。”
话点到为止,薛凛不方便再往深里说。
就凭谢钰手腕和脖颈上露出的一片斑驳伤口,一早上几乎整个监狱的目光都大咧咧地扫着他。或打量猜测,或鄙夷视奸,像一群被血腥味吸引来的盘旋秃鹫。
何况在监狱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一个虚弱得连走路都吃力的S级Alpha,一旦落单会发生什么,简直不言自明。
“薛凛!”
狱警的催促声再次响起。谢钰没应薛凛的话,只一甩他的手移开目光,分开时轻声道了句,
“如果你回来的时候我不在牢房,就去医务室捞我。”
薛凛走了,徒留一个背影在透过云层的光束中愈来愈小。
方炝收回目光,用胳膊怼了下旁边的兄弟,示意人跟上后便朝谢钰的方向走去——
其实方炝到现在都不理解,谢钰都伤成这样了为什么还执意要起来。就算狱警逼得紧,大不了就装死嘛,怎么都会好过现在。
妈的就这幅样子,监狱里绝对一半的人都想“玩”死他。
方炝暗暗腹诽着,突然脚步一顿。不过数米的距离,他看见谢钰背手给自己悄然比了个“别过来”。而另一边柳丁已然来到谢钰面前,凑其耳边应是说了些什么,方炝听不清。
“怎么回事,被他弄成这样。话说你们这是公开了?”
柳丁见谢钰淡淡瞥了自己一眼没吭声,挨在人耳边又道,
“提醒你一句,胡子估计把鸡巴断了的事儿赖你头上了。”
说着,柳丁用目光示意了下不远处一脸凶狠恶煞,连鬓胡须的男人。再开口时是谢钰的示好,也是敲打,
“今天第三天了,我们现在也算是‘交易伙伴’。在薛凛回来之前,你先跟着我?”
“别绕弯。第三天不是还没结束吗,急什么。”
谢钰往旁拉开了些距离,余光顺着柳丁的指向扫了眼胡子,嘴角微勾,哑着嗓话却是对柳丁说的,
“东西会给你。另外一会儿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当柳丁一挑眉走向队尾的时候,方炝愈发看不明白了。
“都愣着干什么,最后五秒,列队!”
面对懒散惯的囚犯,狱警那边也没什么好脸色。
方炝一回神抬步又要往前走,想着站谢钰身后就行。可不料一旁的胡子带着人也走了过来,同时间谢钰还偏头给了自己一个眼神——
操了,谢钰这是让自己别过去?他妈的到底想干嘛,别回头凛哥那边自己交代不了啊。
方炝思考的一瞬,眼看胡子已经带人站在了谢钰身后,而为首的狱警一挥手就准备带队。
没办法,方炝只能带着几个兄弟往队里一插,跟在胡子一众人斜后方,静观其变。
荞麦味的信息素极具压迫地从身后席来。谢钰鼻翼微动,记得上次闻得这个味儿还是在“耻辱墙”。论起来,同胡子的梁子就是那时彻底结下的。
“贱种,终于名正言顺地爬上薛凛的床了?”
“谢钰,以前还真是我太看得起你了。要是早知道你他妈就是个卖屁眼的,老子打一开始就不该给你递刀。”
“胡子哥,他这何止是卖屁眼啊。被他妈干成这样,我看直接做狗奴了还差不多!”
下流的嬉笑声从耳后传来,谢钰连步履都没顿一下。只勾了个嘴角,垂眸望向脚下走过的一圈圈光晕。同时指尖一动朝后给了方炝一个暗号,让他不用管自己。
没关系,就让胡子一众人继续骂,骂得越失控就越好。
回牢房的路上会经过医务楼。既然林骸暗里不让自己“就医”,那如果是在医务楼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活活“打伤”的呢?
只要将一切“摆在明面”,将责任尽数推在胡子身上。为堵悠悠众口,谢钰不信自己还进不了那个医务室!
“操,婊子这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叫床叫废了吧。或者是‘主人’不在,狗仗不了人势。”
胡子跟在谢钰身后慢悠悠走着,嘴上一刻不停。不过男人依旧留心往后扫了眼——
先前和谢钰走近的柳丁此时正走在队尾,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像是决裂了。而不远处的方炝在自己看过去时别开了目光,似乎也是不满薛凛对谢钰的“特殊对待”,看乐子懒得管。
恶从胆边生。既然薛凛不在也没人管,胡子嗤嗤一笑,邪念又上来了。
嘭!
“嗯…”
事实证明,这群人比谢钰预想得还要心急。
右腿膝弯被倏然踹了一脚。若是从前这算不得什么,可现在谢钰走路都艰难,更不论胡子用得是十成十的力。
吃痛的闷哼从喉间泄露,身体失控一跌的刹那,谢钰不顾撕裂的伤口左腿一撑,在最后一刻单膝跪地稳住了身形!
“哎,这是被操得路都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