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无关。”国师语气如常,头也未抬的解释,“后来是我想故意避着你好逼你离开,故作生气罢了。”
看国师没有斤斤计较那日之事,且态度平和如常,傅风便稍稍松心凑近了些,又是平常没心没肺的模样。
“那国师现在怎么不避着奴才了?”
语落国师没答,依旧专心作画,傅风等了足足有会儿,才看到国师笔下利落一折,再落一点朱砂坠于画卷左上角。
一轮红日斜阳照耀江山万里图便完了。
笔落,他方是回过头看住傅风。
笔笔精致的眉眼在窗外照进的夕阳中璀璨生光,瞬间恍惚了世人起起落落的凡心。
“因为我避无可避。”
当晚傅风就又闹又吵非要夜宿,而且执意要睡离国师最近的地处,美名其曰这便算是与国师同睡同住,增进感情。
国师简直被他的厚脸皮所折服,只得让步安排他住进仅与主院仅相隔一墙的偏阁。
夜色最浓厚时,国师正盘腿端坐在主屋闭目打坐时,忽然察觉到有人正偷偷摸摸的靠近屋外。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还有谁会敢趁着夜半三更偷溜靠近国师的主屋。
国师的主屋是整个国师府任何人不得踏足的禁地,这里放着大魏楚朝太多的机密要事,以及国师最珍贵最重要的事物,一旦外人踏足便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偏偏有人不信邪,硬要在死亡的边线来回徘旋。
深屋内,幽暗昏黄的烛火中,床上端坐的国师缓缓睁开眼。
近乎淡金色的琉璃眼珠在这浅黄的烛光里轻轻晃荡,碎光如波澜在眼眶中滴滴流转,仿若星辰之中最亮的那一颗星。
屋外,有抹浓色影子在漆黑夜景里一步步摸索靠近,一直摸到紧闭的门口。
他刚要伸手去推,突然一只冰凉的手从旁突兀出现,一下紧拽住他几乎就快摸上房门的指尖。
“你要做什么?”极为熟识的清冷玉声响在耳边,比之往常更冷冽三分。
被突然抓住的傅风脊背顿僵,几乎是同时欲拔出袖中的短匕刺向身旁,却又被他硬生生的推了回去。
借着夜幕深沉,周围光线不明,他拔匕送回的举动都被遮掩在了这夜色里。
“国师,奴才想你了。”凭借着紧握他指尖的冰凉触感,傅风直起腰向左边转身,接着扬手就把身旁人抱了个满怀,姿态亲昵又自然。
他偏头眷恋的靠在那人身前,嘴角虽柔情含笑,眼神却是沉沉漆夜。
被他抱着的人身子轻颤,还是没有挣脱。
他垂耳紧紧靠在那人胸前,听见咚咚响声从轻薄顺滑的衣料后传来,一声比一声响亮。
傅风抱着怀里一点不挣扎不慌乱的人,再听着这一声声堪若击鼓的心跳,笑的更灿烂了。
随后,他仰头凑近国师的耳边,再慢慢的吐出口热气,语调阴柔带勾,犹如夜半时分轻轻屈指敲门的艳鬼,衣不蔽体,吴侬软语,声声诱惑着门后的傻书生迎她进去。
四周漆黑一片,他婆娑着唇瓣慢慢凑近国师的耳际,再伸舌舔了国师敏感轻颤的耳尖一圈,这才细声细气的在国师耳边笑着吐出一句话。
“国师,奴才想你想的睡不着呢。”
小半刻后,偏阁的门被从外重重踹开,一道臃肿的人影跌跌撞撞的走进屋中。
再仔细一看,哪里是那人身形臃肿,分明是两个紧紧相拥的人,竟连片刻分离都不愿就抱着踹门进屋。
他们仿若两头野兽尽情撕咬舔舐,粗重紊乱的呼吸声回响在屋内的每个角落,暧昧不堪。
“唔!”刚抱着人进屋的国师正欲进入内室,却被迫不及待的傅风反手就重重按在门上,当场狠狠咬上他的脖颈。
柔软后背撞上坚硬的门板令他不免吃痛,又被傅风没轻没重的咬了一口,国师无意识的微微张口。
这一张口立刻被傅风寻到了机会,湿润火热的舌尖探入他嘴中,勾缠着他,吮吸着他,舌尖纠缠着他不放,满是贪婪与狠意,恨不得此刻把他整个人都吞入腹中。
被傅风直接按在门栏上肆意亲吻的国师挣扎着用余光看了旁边一眼,发现他们入屋匆忙,竟是连门都没关,大大打开的门外正对着他的主屋。
纵使夜色深沉,可从对面看来,他们这里的一切情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见状一急,被身上傅风压住的袖袍下指尖用力一划,旁边打开的房门就自动关上了。
即便门关上了,他心里仍是纷乱不已,不知此举是对是错。
正压住他索吻的傅风看他浑身僵硬,脸色泛白,漂亮的眼中复杂万千,便一边笑着轻舔他的嘴角,一边柔声安抚道:“国师无须担心,这么晚了,他们早就睡了,看不到我们的。”
身前的国师听罢低眼看他,盯住他的眼色沉沉,仍是看不清情绪。
“......去床上吧。”最后,他转开眼低低丢出这句话,微含叹息。
向宿命低头的叹息。
傅风却不应他,只是目光放肆的把他上下刮了个来回,随后眼中显出痴迷之色,便探头含住他微泛红的耳垂。
他的手反复摸索着国师衣衫散开的胸膛,嘴里含含糊糊的道:“不急,过会儿再去。”
国师的衣物被他粗鲁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