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月色刚上,便听熟悉的声响从门口传来,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急躁。
“傅......唔!”
正站在桌边看书的国师闻声刚欲扭头,下一刻便被猛然袭来的肉体直接撞倒在桌上,紧接着身上人就一面吻着他,一面急迫的要扯开他身上的衣服。
那次之后的事情尚且刻骨铭心,国师眼眶猛然睁大,立马拽住了身上人的手,惊声阻止道:“傅风,不可!”
“为什么不可以?”傅风细细密密的吻着他脸颊,有些不耐道,“门伐奴才已经关好,夜又深了,他们不会进来的。”
“不,不是......”感受到周围有喧嚣欲起,国师使劲推了推身上人,没能推开竟是急了,厉声喝道,“我说了不可以!”
身上随意抚摸他胸前的手停住,一张如画五官从他脖间抬起,深深看住他不语。
“......我是圣子。”傅风很少会这么看他,国师也有些愧意,低眼轻声道,“这是对神明的背叛。”
听到最后两个字,傅风便是冷笑一声,今日这两个字他听得实在太多了。
他冷冷脱口质问道:“背叛?背叛又怎样?若奴才强求要与国师春风一度又会如何,国师再去神台跪着?”
国师垂眼没答,他也无话可答。
见此,傅风原本火热的心渐渐冷下来,手也跟着离开。
“既然国师把神明看得极重,与奴才来一场便要去神台自罚跪上几日,奴才不敢强求。”傅风冷声冷色道,“国师不把自己身子当一回事,奴才可不能。这事便算了吧,就当奴才方才是与国师开了个玩笑。”
说完他抽身欲走,国师看他第一次对自己怒色至此,心中一急,下意识伸手一把拽住了他衣袖。
傅风任他抓住却头也未回,也不言不语。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人的一颗心,实在舍不得放手,也不舍让他怒气离开,国师只得狠狠一咬牙改口道:“可以。”
“事后不去神台跪着?”
“......好。”
“也不到沐浴池三日避人不出?”
“......好。”
最后一个好字落下,他已是听到耳旁刺声凛凛,屋中的温度瞬寒,他如同全身赤裸站在寒春腊月中,每一个毛孔都冷的像有把把冷寒尖刀刺入,像危险来临前有人在他耳边低诉最后的警告。
傅风终于回头,看向他,冷冷逼道:“即便因此背叛神明你也甘愿?”
他的脸色一白,好久,还是在傅风的目光中僵硬点头,唇瓣微颤的丢出三个字。
“我甘愿。”
三个字一落,他原本以为屋中会起狂风暴雨,一场暴乱,可恰恰相反,屋中很平稳,很温暖,舒适且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一瞬间,国师忽然懂得了什么。
随身相护陪他长大的神明,这次终是彻底失望,毅然离开了它最虔诚最忠诚的信徒。
那年那日师父的叹息忽响在耳边。
“能得到神明的偏爱确是世人求不来的好事。”师父的声音温和且清淡,像从天边最远的天际悠悠传来,饱含劝诫。
“可一旦神明发怒,你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它能因偏爱而保护你,亦能因愤怒而抛弃你,一旦离了神明的保护,你别无生路。”
无声的念着那四个字,国师任由被倾身靠近的傅风径直压在了桌案上,堆满桌案的书册纸堆被傅风随手打翻在地,无人管顾。
他的耳垂被傅风含在嘴里来回舔弄,他的长发被傅风捏在手心里绕了一圈又一圈,他的身体被傅风大大的打开享用,最深最柔弱的地点一次次被细长的外物探入,挺起的腰腹反复顶着他往上翻起,如同情人之间的欢爱云雨。
他在傅风细密的,舒适的粘腻呻吟中听见他的软语恳求,于是就缓慢的张开了腿,环住傅风的腰。
身子火热而敏感,心里却冷的凄凉,荒芜。
“国师,奴才喜欢你。”身上人兀自紧紧抱着他,滚烫的嘴唇贴着他耳边呢喃,犹似情人低语,诉说衷肠,“奴才是真的喜欢你,只喜欢你。”
他没有任何的回应。
只是在这一句句缠绵悱恻的爱语重复中,他认命的闭上了眼,脑中还是念着那四个字。
别无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