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如何一样?孤要的是整个天下,而不是区区一个秦国!老师,你忘记当初对孤的承诺了吗!”
“自然没有,只是……”身不由己。
君钰垂眸别过头去,扇形的睫毛在羊脂玉般的皮肤上落下一片阴影,“琅儿,是我对你不起,我确实只想要离开这个朝堂,并无通敌卖国背叛你之心,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的欺瞒,且看在我这些年竭力辅佐你的情分上,只求你能放我自由,放君家一条生路。”
“老师也知晓你如此作为,牵连的是整个君家,要孤放过君家……”林琅一双丹凤眼眯起,嘴角微斜,笑得惑人不定,直看得人心中寒颤起来,而顷刻后,林琅又是面目一肃,道:“做梦!老师以为孤千方百计派人将老师你带回来还会让你再走了吗?呵~老师,孤的为人,当今世上恐怕没人比你更清楚,孤绝不会原谅背叛孤的人,更不会让你走!”
伸手抚摸着君钰俊美的侧脸,林琅笑得越发妖孽。
君钰微喘着,转过头复杂地看着多月不见的宣王,他自是明白林琅现下的笑容是狂风暴雨前的假象,定了定神,君钰虚软地握住林琅的手腕,将抚着他面的手拿开,道:“琅儿,那晚的事我可当做从未发生,你我拜行过拜师礼,我为你师,伦理之常唔……”
未完的话语堵在对方的唇口。
林琅可谓已无顾忌,将君钰按在身下,啃咬着君钰的唇,将那人有些苍白的唇蹂躏成果实成熟般的鲜红欲滴才放开,“那又如何?”
带着薄茧的手温柔地抚过那人的眉眼、笔挺的鼻子、红玫瑰般的唇,沿着他优美的下颌停在他精致的锁骨处,林琅低声道:“老师,你可知,孤有多想见你。为何你要如此狠心,背叛孤,抛下孤……一个人。”
君钰还未说话,林琅便眸子一沉,粗鲁地一扯,将君钰束腰的玉带扯开。墨竹图案的长袍瞬间大开,露出层层的里衣。
“老师,离开孤的日子过得一定很舒心吧,身上真的是丰润不少呵~”林琅看着那层层衣衫下粗了许多的腰身讽刺道。
君钰心下一颤,“住手!”抓住那只要继续解他衣裳的手,君钰微微喘道:“琅儿,你究竟意欲何为?”
“你以为我想如何?”林琅反问。
君钰看了看林琅一身大红喜服,上面的龙凤图案精致刺目道:“宣王娶妻之日,便非要如此折辱君某吗?”
“呵~老师觉得孤现在这样只是在折辱你?”
“难道不是?”
林琅冷笑,抓住君钰的手腕便将人拖拽到自己跟前:“老师说是便是吧,今日孤成亲,不如老师就把自己送于孤做贺礼如何?”
“……”君钰吃痛地哼了一声,冷道,“琅儿,够了。你若要贺礼,待过几日我准备一份大礼送于你,莫要再这般言行了,我也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
“怎么?老师以为你如今这被化了武功的身子还能如何于我?”林琅笑着看那冷冷瞪着他的人,手下越发粗鲁了起来,君钰浑身无力,如何能抵得过林琅的气力,万般无奈之下,君钰竟然张口就咬。
“你!”林琅瞪大了一双丹凤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趴在床头干呕的人,衣袖下的手背一排血红牙印醒目,血珠微溢。
在林琅眼里,君钰一直是温润如玉,谦谦有礼,运筹帷幄间有着清冷镇定如同神祗般的气魄,即使成为阶下囚,他也该有自己的骄傲,林琅从未想过,君钰会被逼到用嘴咬他的地步。
是他真的挑战了君钰的底线?
或莫不是君钰真的厌恶他至如斯地步?
恍然想起那夜之后的第二日,君钰不声不响离去的情景,那无怨亦无情的眸子,风起的衣袂,在修长的背影下,每处都仿佛透露着萧索的决绝。
或许真的是林琅他逼迫的?亦或者,君钰本就厌恶了如此生活,厌恶了他的作为……
“呵~”林琅忽然嘲讽一笑,眸中划过一瞬而逝的受伤。
又或者,这一切,便早就是计划好的了。
君钰扶着床沿干呕,然而久未进食的他,只吐出一些酸水,他素来体面之人,此刻也顾不得擦拭,扶着床沿警惕地向后靠去,眼神冷肃地像只守着阵地的困兽。
林琅眯眼看着,突然觉得那重重衣服下的身子显得格外单薄、消瘦。
君钰只比林琅大八岁,生得一张绝色无双的容颜,肤白身长,虽已快至而立之年,面貌瞧起来与林琅比也大不了两岁,外观多的是几分成熟的气质。而此刻的君钰衣衫凌乱,眼睫沾湿,蜷坐于榻上的这幅模样,褪去了平日的倨傲仪态,竟显出几分楚楚可怜。
此时,门外传来一把声音:“王爷,王妃已恭候多时,吉时若过,怕是不好向蔡氏交代……”
“知道了。”林琅看着警惕瞧着他的君钰,因为刚才的事情,君钰俊白的面显出了一种脆弱的苍白。林琅眼神微动,整了整身上的衣裳,道,“罢了,孤虽甚是想念老师的身体,也断不会在今日动老师,孤今晚自然是要同王妃行周公之礼……老师回来也是劳顿,便不打扰老师休息。”
走了几步,林琅想起什么,又道,“啊对了,老师,师母和启弟已到洛阳,孤前几日去拜会了师母,启弟很挂念老师,为了让启弟见到一个安康的老师,孤想老师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否则,伤了老师,君澜大将军的在天之灵恐怕不能瞑目,还有太尉大人,想必亦是不能安心。”
林琅的话里威胁意味甚重,用君钰的妻和子,以及亡故的父亲和尚在朝中为太尉的大哥威胁君钰,这是最有用的留人之法。他知晓即使君钰没有武功,以他的本事,只要林琅不杀他,逃走只是迟早的事情。不过,要是用君钰最在乎的东西做挟持,那就不一样了。
人一旦有了羁绊,就很难一走了之。
说罢,林琅甩袖而去。
“……”
确定林琅已经走远,君钰才稍稍松了口气。然而,腹部暴起的坠痛立即又让他绷紧了神经,揭开重重衣衫,果然见下身的床榻落了一点殷红。
君钰的眸子倏然一紧,忙翻出随身的药物喂了自己一粒,又取出针袋,摊开,针袋上摆着大大小小的银针。
三两下除去身上的衣物,君钰如美玉白的身体暴露在烛光下。
君钰的身形修长,虽然习武精干亦有着文人的清瘦,几个月来的躲躲藏藏更是没有好好修养,如今的身体已经瘦得过分,锁骨分明,然而他本该如蜂细的腰身,此刻却突兀的粗壮,像是在平地隆起了一座浑圆的小山丘,上面紧紧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白绫。
也顾不得用火烤,君钰取了银针便往自己裹着白绫的腹部扎去……
密密麻麻的汗溢满了额头,直到君钰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透湿,腹部的坠痛感才渐渐平息下去。君钰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搭在那凸起明显的肚子,轻轻打着圈,温柔地安抚着里面的躁动。
有人敲门,君钰道:“何事?”
门外的人道:“君先生,王爷让小人送来吃食。”
君钰的眸子动了动,略一思索,披上衣裳,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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