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时光如水流淌。
软红阁贴了告示,正式宣告易主一事。不过对于客人们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两家青楼的拥趸之争也不会停歇,至多在茶余饭后,有关祁公子的传奇谈资又添一件。
止杀的存在毕竟是秘密,支离杀手的身份也不能光明正大宣于人前。但越来越多的人见过祁逍牵着一个银发青年的手外出,有胆大的上前善意调侃两句,两人也不反驳。
只有极少数燕城暗面的知情人,之后在提起祁逍时的态度更多了几分审慎和忌惮。
程小荻来过一次汀兰坊。支离没有露面,祁逍代为接见,他只问了少年一句话:
“你来这里想见谁?你的‘哥哥’,还是支离?”
程小荻沉默了很久。临走前,身量已开始抽条的男孩对祁逍鞠了一躬:“替我与支离哥哥说声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他没说谢谁,也没说谢什么。城主府的礼偶尔依然会送,但人也再没有来打扰过。
酷暑炎热,祁逍干脆拖家带口搬去了软红阁,两边轮换着住,反正现在都是自己的产业。画舫邻水,相对来说更凉快些。
……
软红阁三楼,是普通客人不允许踏足的禁地。
这天,却有人大大方方走了上来,一名身着红罗衣的艳丽双儿闻声而出,殷勤地迎上前:“客人有什么吩咐?”
男人挑剔的视线在他身上逡巡,姿态轻蔑:“叫你们这里的头牌出来伺候。”
红衣双儿笑容妩媚,微微躬身做卑请姿态:“奴就是。客人这边请。”
他带着男人进了一扇房门,房间里还有另外一名青衣美人,同样是容貌绝艳的双性。
红衣美人进门便跪下了:“淫奴贱名阮虹,他是兰芷,奴二人便是此处最好的头牌,求客人恩准我们来服侍。”
被两人殷切接待的男人还能是谁,当然是心血来潮扮演起青楼恩客的祁逍。祁公子点了点头,两名美人顿时不胜荣宠:
“那今日您便是贱奴的主人。主人快请上座。”
房间是青楼妓子待客的标准布置,有沙发和茶桌,后面还有一张大床。
祁逍入座之后,兰芷又捧来了茶水点心和新鲜水果。
两大青楼头牌,名冠燕城的绝色,一个红衣美艳似火,一个青衣雅致如兰,现在却一个赛一个的下贱,跪在自己脚边听候吩咐,祁逍心中别提有多么痛快。
特别是想起自己初到燕城,第一回见面时兰芷这贱人清高不屈的模样,与眼前的情景对比,滋味更是美妙,怎能不将对方好好羞辱一番。
“你们说自己是头牌?”祁逍朝他们扬了扬下巴,“那说说吧,都会些什么?”
“这……”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阮虹先开口:“回主人,奴会跳舞。”
兰芷道:“奴……会弹琴。”
“老子欣赏不来那些文艺玩意儿。”祁逍看上去兴致缺缺,忽然不怀好意地一笑,“听曲儿有什么意思,不如听骚母狗汪汪叫。来,大头牌,叫两声给老子听听。”
“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阮虹和兰芷只愣了一瞬,便争先恐后地学起狗叫来,甚至趴在地上,将屁股高高撅起,像狗摇尾巴一般卖力地摇晃起屁股。
“哈哈哈!不错不错!”
祁逍嘴上称赞,满意却不满足,顺手捡起果盘里一粒葡萄,抛到了房间对面:“母狗,爬过去把东西捡回来!”
“汪汪汪!”
话音刚落,两个美人便你争我抢,手脚并用地朝房间对面爬了过去,从后面看两个肥屁股随着爬行一晃一晃,无比淫荡。
阮虹速度快一步,将葡萄衔进口中,转身赶紧往回爬。却刚一转身就被赶到的兰芷扑在了地上,试图抢夺葡萄。
两人滚在一处,兰芷把阮虹压在地上,却因葡萄在阮虹嘴里而无从下口,他总不能去亲阮虹。撕扯间双双变得衣服凌乱。
“唔唔!”争执中葡萄被阮虹咬烂吞了下去,美人眼睛都气红了,“明明是我先拿到的!主人你管管他,他抢我的!”
祁逍正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他们喊主人撑腰,才开口制止:“别打了,滚回来。”
两人总算分开,灰溜溜地爬回祁逍身边。男人忽然一巴掌甩在阮虹脸上:“老子在训狗,准许你说人话了吗?”
“呜?汪汪汪……”母狗错了……
阮虹这才意识到情急之下自己坏了规矩,一边学狗叫道歉,一边趴下身体,讨好地想去舔主人的鞋子。
祁逍移开脚,没让他舔到:“东西呢?”
阮虹一愣——坏了,葡萄!
“没用的贱狗!”
这下祁逍可有了理由惩罚,啪啪连扇阮虹几个耳光,阮虹也不敢躲。兰芷没受惩处,在旁边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被男人看见,沉着脸一脚踹过去:
“你笑什么?你比他还没用,人家好歹还抢到过,你呢?输了还挺骄傲是吧!”
“汪呜……”呜呜母狗没有……
几下巴掌脚踹只是开胃小菜,祁逍没下狠手,对习惯受虐的淫奴们来说不痛不痒。
等祁逍逗够了狗,两个美人终于被允许说人话。而男人又有了别的想法:“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他去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两条厚厚的黑布,将两人的眼睛蒙上了。黑暗取代了视野,兰芷和阮虹并排跪着,柔顺地等待主人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