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们......不是来找我的。这枫山就我一个,请问你们有何贵干呢。”
萧凤沉着脸说话的样子甚是唬人,吓得侍女退了两步,缩在师姐身后不敢吭声。师姐反应过来自己是疏忽怠慢了萧凤,马上便和气道:“萧师弟还不知道么,枫山又出了位内门弟子。”
瞳孔放大,萧凤变了脸:“什么......?”
“就是说呀——”
师姐的声音听起来变得很慢、虚幻、不切实际。
那边的门慢慢打开了,有布衣杂役领着位翩翩华服的高挑男子从那又破又小的柴房里出来。
霎时间,萧凤的世界寂静无声。
走出来的人不是那常年佝偻身子,畏首畏尾,夹着尾巴做事的赵释还能是谁?
这身藏蓝鳄纹锦织长袍简直是为赵释量身打造,衬得他身段极好,高大而儒雅的身材和不悲不喜的神情将周边人物的气质生生压矮半截,他的眼神始终疏离没有落足位置。长发半束,一道簪子作为灵器穿在后脑发髻,汹涌的灵力不加遮掩,靠近的人都感到压力。
站在不远处的萧凤怔怔看着他被一群人簇拥,突然有种被戏耍了的后知后觉。
“什么意思,赵释,你不是说你是废灵根吗!......好啊,我算是认清你了,装腔作势这么多年,还是忍不住要奔向荣华富贵了!”
众人流着冷汗,赶紧将赵释领向那边马车,驶离这个是非之地。
冲去挡在赵释面前,萧凤怒声质问他:“这是要做什么?”
尾调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
师姐叹口气,抬手拦在两人之间:“师弟,你该对赵释师兄多尊重,他已成拓弘真人的......二弟子了。”
二师兄?萧凤后退两步,师尊竟将已殁师兄的位置让予赵释这个半路杀出的杂役。
“赵师兄的修为实力,已经在你我之上,仅次于徐师兄。”
“你若是心里还有点规矩,就明白不该挡在师兄前面了。入门仪式就要进行,你......你有什么话,等仪式结束之后再对他说吧。”
彻底不一样了,萧凤胸口一股郁气上不来下不去,手伸进内袋拿出清心丹当着众人面吞下,几番平复才能组织言语。
无视他人鄙夷目光,强撑着冷静指着赵释,咬牙切齿。
“背叛我,我绝不原谅你。”
对方墨眸微动,冷冷站定不作任何答复。这时候是板正站姿气度雍容,叫人绝无把他和那个灰头土脸的下人模样联系起来的可能,原来先前扮猪吃虎都是假象,野心恢弘是真,他在萧凤身边忍辱负重这么久,竟是一点没暴露。
打伞的打伞,策马拉车的拉车,仿佛赵释是什么王公贵族似的宝贵在手心,十几个人就这么轰轰烈烈地来接人,浩浩荡荡地走,留下一屁股黄烟。
留下萧凤一个人捂着狂跳的心,只觉得天旋地转没缓过劲来。
身后一个小杂役心惊胆战地捧着个木托盘凑上前来,上面摆着萧凤的通关玉牌,声音因为胆怯变得尖细打抖:“萧大人,这是,这是您的名牌......恭喜您......”
他本是满心欢喜地来,想着能在通过试炼的弟子面前阿谀奉承一番,一般处在兴头上的弟子会赏点好的图个吉利,可方才那场面大家都见了,这主子不当场拔剑拿他泄愤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指望什么打赏那,他只想赶紧走!
暴虐念头在脑里转了又转,但萧凤也知道,自己在门派的地位本就岌岌可危,决计不能再做什么幺蛾子事来了。便是要他对着那叛徒恶心巴拉地叫一句师兄,他也得忍着不能发作。
一把夺过玉牌,萧凤阴鸷地走向主山,留下个瑟瑟发抖的杂役,抱着托盘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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