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闻青禾提着一袋葡萄和水蜜桃来到厨房水池前,找来两个盆慢慢浸泡。他感到这样的自己可笑至极,本以为带上罗钊会镇定一些,没想到却像身在夹缝。说实话,他隐隐感到楚啸南对他结婚这件事有很大的不满,对方是在怨恨自己没有等他吗?还是在埋怨自己没有坦白过去旧情人的关系呢?有可能,不确定。
“我来帮你。”
听到对方的声音时,闻青禾吓得几乎一跳。不知何时,楚啸南已经出现在厨房门口,门口处有一个大铁皮柜挡着,所以现在屋内的罗钊只能听见厨房声音,看不见两人身影。
闻青禾向厨房内退了一小步,而Alpha似乎对他的退却浑然不觉,径自走到他身侧,看着水池。
“这个是要多洗一会。”楚啸南说道。把葡萄放在了一边后,他往后错了一步,接着忽地把Omega用两手罩在怀里,让闻青禾夹在了他与水池中间。
“你——”
闻青禾刚要说话,却见Alpha拿起了一把水果刀,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圈着他对一个桃子削起皮来。刀距离Omega小腹,只有五厘米。
“他对你有多好?”他听见Alpha在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有我对你好吗?”
闻青禾的目光落在那把水果刀上。虽然他不相信楚啸南真会伤害他——否则对方不会救罗钊,但他明白,现在的对方与六年前的对方不太一样了。
“……啸南,”他说道,“你令我害怕。”
楚啸南抗议似的把头埋进他的衣领,嗅闻着淡淡的香气,甚至轻轻咬了一下。
闻青禾没有感觉到痛,只是觉得羞辱。他任由Alpha轻轻咬开领子,露出带着手术疤痕的旧标记。
“什么时候去除的?”他问道。
闻青禾没有回答他。
楚啸南挑眉,合上了那一侧衣领,又扯开另外一侧领子,那边的咬痕处鲜红甚至肿胀,显然不久前刚刚被丈夫的唇舌光顾过。闻青禾猛地拉上了领子。
见此,楚啸南把削得差不多的桃子放进瓷盘,又把瓷盘放进Omega的手中。
“别想着为他守身,小禾,”Alpha的声音很低,“我早就登堂入室过了。会在热潮期把你一个人留在家的丈夫不值得你在这儿洗水果。”
说完,他在Omega颤抖的脸上亲了一下,转身离开厨房。
回程的车上,闻青禾茫然地看着窗外的街景。罗钊对他和楚啸南的关系毫无察觉,两个男人甚至相谈甚欢,不需要Omega带动气氛。这样很好,他不用说任何破绽百出的谎话。
他看着阳光下丈夫专心开车的脸。
“学长,”他舔舔嘴唇。或许这不是最好的决定,但或许就像两年前一样,形势所迫下没有最好的决定,“我们秋天不离婚了……继续过,好吗?”
他害怕。
他好害怕楚啸南伤害他。仅仅接触那个男人,已让他精疲力竭。待在丈夫身边,会不会让对方克制一些呢?闻青禾不确定。但他确定的是,罗钊行为磊落,喜怒露在脸上,这是他当初选择对方结婚的原因,到现在闻青禾才意识到他多么珍惜这些特质。在罗钊身边,他会感到某种心安。
“什么?”罗钊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事来得喜出望外。他抑制不住大大的笑容,“你是说真的吗,嗯?”
“是啊,”闻青禾望着前面的道路,认真道,“你要是能出差少一点,就更好了。”
上一年,丈夫大概有半年不在家住。
罗钊正有此意。这两年他飞来飞去,即使住再豪华的酒店,也有种居无定所的匆忙感。他可以和罗子渊和罗岫商量一下,让他的业务更加安稳,多在家陪陪老婆。
“好啊,没问题。”
他转头迎上妻子期待的眼神。不知是不是错觉,罗钊发现那双茶色充满惊惶。
送走两位客人后,楚啸南独自在厨房待了一会。
他刚刚可能吓到小禾了。没办法,虽然后悔,但控制不住。直觉上,他清楚地知道闻青禾与罗钊的感情并没有多好,实在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和罗钊结婚?
算了,他有错在前,小禾选择了罗钊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要不是怕Omega伤心,他该放任罗钊在袭击日等上几个小时去医院处理,生死由命。
想到这里,楚啸南挫败地捏捏鼻梁,继而上楼检查这一周从子爵府带来的录音。阿兰告诉他,这周厉显铭和罗子渊好像吵了一架,他很好奇争执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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