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洋对罗家人一贯看不太顺眼。罗子渊一个老男人,有钱有权又怎么样?老牛吃嫩草,和叔叔在一起多年也没给个名分。罗家几个儿子,对子爵府没有足够的尊重也就罢了,竟然上门打人?他不能忍!他一定要让罗家付出代价!
“报警?”罗子渊鼻子一哼,“小报记者又有好题材了,这事够他们写整整一个月!那时我们都没清净。”
“罗先生,我已经报了警。”厉洋冷冷地说,“再过十分钟警察就到了。”
罗子渊有点慌,他把目光投向了病床上的厉显铭,而厉显铭不想看他,艰难地把脸扭向另一边。而罗钊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众人的决定无所谓。这让做父亲的Alpha气不打一出来,他来到楼道,抓着二儿子的衣服把人拉入病房,父子俩经历了一番角逐,甚至罗钊的衣服被扯开了第四个大口子。
“给厉叔叔道歉!”罗子渊命令道,踹了一脚罗钊的膝盖窝。
罗钊踉跄地差点扑倒,在厉洋的嘲笑中挣扎地站了起来,接着措手不及地被后背飞来的拐棍打了四、五下。
“伯父,”闻青禾勉强扶开罗子渊。这个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我们都冷静一下,在医院这样不好。”
“小闻,这儿没你的事!”罗子渊将Omega推到一边,指着前面狼狈的儿子。
“道歉!快给我跪下,道歉!”
“警察可要来了。”厉洋看着手表笑道,“到时候可就来不及了。那个……故意伤害是判多久来着?”
罗钊双眼猩红,看着父亲和被挤到角落的妻子。他父亲出轨又暴躁,而他有时好像也不比罗子渊好多少。
“我不道歉!”他大吼道,在众人的震惊中,他再次开口,“我不会向这个伤害我母亲的人道歉。”
这话一出,罗子渊原本气红的脸瞬间绿了,厉显铭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地在病床上弹动了一下,脸色比锅底还难看。
“你胡说什么!逆子!”罗子渊叫道,“你一向是这么冲动和自以为是!这两年,我以为你成家了,有所收敛,没想到还是这样!令我失望!”
“怎么,我令你失望吗?”
年轻的Alpha声音很轻,笑着反问道。我带领团队拿下大项目时令你失望吗?我在沈红雨选择哥哥后立马找了个Omega结婚安定下来让你失望吗?我下了飞机立刻向你汇报一个又一个成果时令你失望吗?……
闻青禾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破碎的罗钊,那双眼睛红得丝丝绕绕,仿佛浸入血水的碎裂玻璃碴。他在鉴定所见过许多因丧亲或致残而绝望的人,此刻的罗钊让他想起了那些人,对方离崩溃可能只有一句话的距离。
“老公,”他试着把罗钊拉走,此刻不适宜再进行任何激烈对话,不管是对冲突当事人双方还是亲属,“你陪我到外面,我有话和你说——”
罗钊像个人偶一样被他拉着慢慢往外走,目光却留在罗子渊脸上。
这时,床上的厉显铭微弱地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仿佛打开了罗子渊与厉洋运动的开关,两个男人齐齐盯向罗钊,一个去拽人,一个拦在了病房门口。
厉洋是拦在门口的那一个,他看向闻青禾,挑起眉毛,“你就拉着他吧,以后晚上可要独守空床了,”又在罗钊耳边道,“也不知能不能守得住——”
罗钊忽地给了对方一拳。他只是颓废失望,并不是没有力气。
“再说一次试试?”
厉洋被打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沫。和解彻底没戏了。
“逆子!”罗子渊几乎跳了起来,他要被二儿子给气死了,“你、你……我没你这个儿子!”
罗钊倒是很平静,“我也没你这个父亲。”
罗子渊说的是气话,但他说的是真话。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和闻青禾坐在病房外的塑料椅上,直到警察到来。
被拘走前,罗钊和妻子交代了两句话,一句是“对不起”,另一句是“卡和证件在我衣柜下面右手抽屉里,密码是我们结婚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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