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坐在车上，望着手指上不小心沾到的口水。
他偷偷去看开车的殷子野，对方正好舔了下嘴角的口水，金属圆形的舌钉刮过他的牙齿，弹到嘴唇好像扯出来了点。
刚才在商场里，顾白大脑一片空白。他被压在殷子野怀里，腿中间火辣辣的，后背都在冒汗。
恰好就在那时，顾白被人认了出来，商场里的人流量也增多了，一人出声，一眨眼一群人就围了上来。
还是殷子野把顾白抱了出来，他轻车熟路地甩掉了粉丝，把顾白安全送上车。
顾白看着手上亮晶晶的唾液，犹豫着，眼神不自觉地又往殷子野身上瞄。
还是一头帅气的狼尾，殷子野靠在背椅上，袖子扎起来，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他目不斜视，偶尔看一下后视镜，表情依旧是平常那副模样。
顾白心想自己有可能听错了吧，殷先，阿野有可能不是这个意思，是他……
紧接着顾白就看到了男人鼓起的裤裆。
红灯车停，殷子野单手换档，立马看向了顾白。
顾白和他视线对上，呜咽一声低下了头，但他眼神一落就落到了手上，眉毛都拧了起来。
红灯还在倒数，一只手伸过来，顾白像只炸毛的猫一样弹了起来。
“对，对不起……”顾白只觉得害臊，都不敢看殷子野。
“……没事。”殷子野一只手轻轻捧起了顾白的手，另一只手拿着手帕，替他擦掉了手上的口水。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殷子野将手帕收进口袋里，“我的口水弄脏你了。”
“我不是……”
绿灯亮，殷子野沉默地开车，顾白止声，错过了刚才的对话。
接下来的一路，殷子野都没再说话，他只是开车看路。顾白望着自己这边的车窗，偶尔能看到殷子野的倒影。
他偷偷给杜业的发消息。
顾小白：杜哥，我有一个朋友，他被他的朋友暗示那个了，你觉得这正常吗？
落叶归根：是做爱邀请吗？很正常的′?
顾小白：但，但他们都是朋友……这样和朋友做那种事，会不会……啊，我说的是我的朋友和我朋友的朋友！
手机上显示“正在输入中”。
落叶归根：小白你有可能还不习惯，但其实朋友之间做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有时候不想随便和别人做，有时候是只放心亲密的人。
落叶归根：别看我这样，其实在和我妻子交往前，我们一直都是以朋友的关系做这种事的。只要是双方都愿意，能够和亲近的人做不是更好吗？
落叶归根：啊，但是小白不要因为不好意思就答应噢，这样反而还会伤到朋友的︿v︿
顾小白：我知道了，谢谢杜哥。
顾白没再回话，杜业放下手机发呆。
“怎么了？”妻子杜青见把孩子玩累了，走过来抱住他。
杜业笑着仰头亲了亲妻子，“是小白，他好像又被盯上了。”
“你现在在跟的那个漂亮明星？”杜青见打趣道：“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要不是我把你抓牢了，还真怕你被他拐跑。”
“怎么会，我最爱你了。”杜业又亲了亲杜青见的脸，撒娇地蹭了蹭她的头发。
杜青见笑意加深，伸手抱住了杜业，两只手贴在他胸脯上，杜业却突然说：“好啦，我要给宁姐打小报告了，工作工作～”
杜青见不甘心地放开他，“这是丈夫该做的事情吗？”
杜业笑着躲进房间里。
回到公寓，殷子野先按了电梯，两人站在电梯里，一个低头看手机，一个抬头看层数。
顾白假装抬头，实际一直都在注意殷子野。殷子野一直没有说话，好像都在回避和顾白对视。他耷拉着眼皮，拿着手机不知在和谁对话，样子有些蔫蔫的。
顾白想说什么，但“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他只能跟着殷子野走出电梯，并肩，然后分开。
“再见。”殷子野背对着顾白，微微侧过身，只给顾白露出一点下撇的嘴角。
门把下压，缝隙慢慢裂开。
脑子像是被冰包住的火，疯狂上涌的瞬间，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顾白紧张地眨了眨眼，稍微抬起来一点，看到自己抓住了殷子野的手；再稍微抬起来一点，看到殷子野惊讶的脸。
“那个……”顾白只觉得舌头发麻，“我家里还有小饼干，你吃吗？”
现在邀请会乱套的。顾白知道。
朋友怎么可以做爱呢？这和程怀不一样，殷子野只是和顾白认识几天的邻居，顾白害怕自己答应了，会变成一个轻浮淫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