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身体原因,加之爱干净,他从来没去过公共澡堂。
严沉看着白津遥。白津遥的碎发蜷曲贴着额头,面颊红通通的,连眼尾都扫出一抹粉色,平白多出几分稚气。
“我给你打水,你在房间里洗。”严沉说完,拎着水桶和毛巾出了门。
白津遥等了片刻,严沉提了一桶水回来。他锁了门,拉上窗帘,橘色格纹的窗纱遮挡日光,房间里的光线变得迷离。
“过来,遥遥,”严沉把水桶放在洗手池旁,“我给你洗头。”
白津遥走过去,解开领口,顺从地把脑袋低下来。严沉站在他背后,拿一个杯子舀水,打湿他的头发,挤了一团洗发液在掌心,手指拢进白津遥的发丝揉开泡沫。严沉的力道轻缓,一点水都没有流入白津遥的眼睛和鼻子,白津遥被他弄得泛起睡意。严沉给他冲洗泡沫时,他几乎快睡着了,严沉贴他耳边喊他名字,他才清醒过来,直起身子,费力地眨巴几下眼睛。
严沉换了条干毛巾,边给他擦头发边说,“脱掉衣服,我帮你把身上也擦一下。”
“好。”白津遥嗓音倦倦的,像漂亮的玩偶,乖乖伸手解开自己衣服。他先脱衬衣,然后裤子,单薄修长的身躯一览无余。白津遥靠着严沉,将裹住私处的内裤也顺着屁股、大腿、小腿,从纤细的脚踝拽下来。
严沉弯下腰,毛巾浸了温水,慢慢给白津遥擦拭身体。白津遥很瘦,清晰的骨骼线条自肩胛一直延伸到尾椎,像一只蝴蝶,要从躯体里破开皮肉、振翅而出。
严沉忽然问:“不是跟你爸爸出差了吗,怎么跑过来?”
白津遥安静了几秒,低下脑袋,后颈在严沉视线里弯出一道弧线,“就是很不想待在那里了……那些应酬,一点意思也没有,跟那些人说话很累,笑也很累,回到客房里,就算一个人待着也很累……只想见来你,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
“挺冲动的是不是?”白津遥笑了笑,“我都没跟你说,在路上打了一辆计程车,让司机开了六百多公里,跑过来找你。”
严沉给他擦身子的动作停下了。
白津遥等了等,严沉仍然没有动。白津遥困扰地转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之人的表情,就被严沉扳过脑袋,猝不及防地封堵嘴唇。
严沉含住白津遥的唇,与其说是缠绵接吻,不如说是粗暴啃咬。白津遥站不稳,喘着气往后倒去,被严沉一把托住他的臀,倒退着走了几步,倒在床上。
两人呼吸都乱了,胸膛急促起伏。濒临窒息时,严沉才放开了白津遥红肿的唇。白津遥赤身裸体陷在被单里,被严沉强有力地压制,小腹一阵阵发热。严沉却没有再继续,脸埋在白津遥颈边,抱着白津遥沉默地躺了好一会儿,方才松开对方,别过脸起身。
“你的衣服我拿去洗掉,你先穿我的衣服。”
“……嗯。”
严沉找了一套衣裤给他。白津遥穿着宽松,抱腿坐在床上,一侧领口从肩膀落下来,愈发显得稚气。
严沉给他理了理衣领,轻轻说:“你先睡一觉,我帮周姨处理些事情,忙完来找你。”
白津遥听话地躺下。他坐了一整夜车,此时沾到床,闻着床单和自己所穿的衣服里,那种总能从严沉身上闻到的清冽气息,睡意强烈涌起,上下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严沉转了一下电风扇的方向,不让风对着白津遥的脑袋吹。
白津遥闭着眼睛,听见开门声,含混喊:“严沉。”
严沉在门边停住:“怎么?”
“你有见到院长最后一面吗?”
“见到了。”
“那就好……我怕你赶过来,还是错过了。院长对你很好吧。”
“是,”严沉声调低了几分,似乎陷入回忆里,“我一直很孤僻,不合群,福利院的老师都很头疼我,但院长一直对我很包容,我才能在这儿顺利长大。”
白津遥很少听严沉谈及自己的事,他很想跟严沉再说说话,听严沉讲他以前的生活。可是他太困了,意识被柔软的风吹过,飘着、荡着,很快坠落无意识的云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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