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被泪水模糊,鼻尖发烫发酸,胸膛里像是灌满了热水憋得难受,好像他只要松了一口气,就会在楚越面前放声大哭。
Roy可不想这样。
良久,Roy再次缓缓开口:“你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吗……我才不在乎……快点出去……”
他带着浓重的鼻音,颤声说着,话音未落就把照片随手一扔,转身扑在床上将脸埋进床单里。
一对精美绝伦的肩胛骨快速起伏着,足矣看出少年正拼命压抑胸中激荡的情感,不想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失态。
楚越没有冒然行动,这一刻需要用耐心来完成陷阱的编织,他只是盯着Roy剧烈颤抖的脊背,听着压抑嘶哑的啜泣。欣赏那片莹白肌肤上已经几乎完全消退的鞭痕。
房间里的空气安静下来几分钟,直到少年再次抬起头,抓起枕头就冲着自己扔过来,楚越才不紧不慢接住那个扔得有气无力的枕头,拍了拍,再次塞回Roy怀里。
“我理解你的心情……”男人稳重的声音在这一刻格外令人安心,虽然床上的少年还在忙着抽泣,但至少能抽出空来摸一把眼泪,瞪着眼睛和楚越呛声。
“你理解个屁。”Roy用手背蹭着脸颊上的泪珠,骂得颇为低俗,一边抽噎着,哭得通红的大眼睛还不忘翻个白眼,看起来让人好气又好笑。
但楚越既没有笑也没有生气,他只是缓慢的又重复了一遍:“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是同一种人……不是吗?”
“我也的确会放你走,但……我们真的不合作一下吗?不想报复那个人吗?Roy,你自己也清楚吧,你消失了这么多天,他不可能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可是他……”
楚越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看着Roy又一次转身趴在床上默不作声,他也没有强求,反而再一次握住Roy细瘦的脚踝,在掌心摩挲了几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那个沉重的枷锁。
“我明白了……”楚越声音很轻,但吐字非常清晰,仿佛每一个音节都浑圆的落在地上,被地毯消磨掉所有杂音。
“衣服我放在客厅了,你什么时候想离开都可以。”
楚越说着,却没有离开,而是仿佛想要郑重的告别一般,倏然搂住Roy的肩膀把人从床上抱起来,小心翼翼摸了摸对方神色困惑的小脸。
“抱歉……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之后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会尽全力补偿你,对不起把你卷进这样的事……”这一刻的楚越又回到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他垂着眉角,眼中虽然没有泪水的痕迹,但眼眶已经微微泛红,一双漆黑的瞳孔里有愧疚也有痛苦,掺杂着几分黯淡凄凉,看得Roy心里一荡,把挣扎也忘了。
也许他说的对,我们的确是同一种人……至少我们经历了相同的痛苦……至少我们……
Roy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内心突然变得动摇起来,他想把楚越的手拉开,但指尖刚触碰到对方的手背就被一把抓住,用力握在掌心里。
“R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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