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屁股疼了一整个下午,臀部一沾到板凳就钻心的难受,腰也直不起来,在被拉到顶的校服外套遮盖的地方更是藏着无数惊心动魄痕迹。
祁风下午没来,我开始幻想他因为失血过多死掉了。
那我肯定会感谢自己。
但很快同桌告诉我,过一阵子要开艺术节,祁风作为班主任被学校叫去开会了。
会要开很久,年轻的老师还会被叫去布置会场,估计晚自习之前都回不来了。
是的,祁风不会死掉,只会对我纠缠不休的,然后得意的活着。
这一下午我待的比平时放松很多,我突然就不太在乎祁风到底在我身上的哪个部位装置摄像头了,他想看到的,大概都已经看到了。
我的心情并没见的转变好。
祁风在开会时不停的用微信给我发消息。
聊天框内,他没完没了的从不同的角度对着自己的手腕拍照,好让我看他伤口上血迹干涸的样子。
图片里,男人的手腕上带着银色的腕表,表盘做工精致,看上去很精致昂贵,腕表下盖不住的是被我刮的血肉模糊的伤痕。
我没心思理他,更不会对他的伤感到愧疚同情。
祁风对我有一个误解,他以为我喜欢见血,骨子里是暴戾的,但喜欢痛和爱见血是两码事。
比如我不会对祁风的伤感兴趣。
手机还在响个不停。我干脆开了免打扰不理会,一直到放学,我打开手机,30多条消息都是他疯子一样的对着同一个部位拍的照片。
[PY:你到底要干什么?]
[Dacryphilia:我觉得你会爱看。]
[PY:我没有兴趣看你的手烂没烂,如果你想祝我生日快乐,我更需要你不再像神经病一样监视我这份礼物。]
[Dacryphilia:这个礼物你还没资格要,我可以考虑让你换一个。]
[PY:死疯子那你去死。]
祁风不在我面前,让我说话都大胆了几分,但我还是尽量避免激怒他,以免他真的疯起来用那些被他捏在手上的把柄逼死我。
对于我的恶言恶语祁风并不会放在心上。
[Dacryphilia:那两个跟你腻呼呼的小子给你准备了惊喜,想要请你吃饭]
我一愣,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齐文楠和祝铭。
对于他们要给我准备什么类似的生日惊喜,我一点也不意外,但也没多高兴,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反而在很多人面前我需要再次调动自己的演技,来掩饰对人群的厌恶,这会让我很疲惫。
我叹了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敲到:
[PY:我不去。]
[Dacryphilia:他们还邀请了我。]
更不想去了,我完全有依据害怕祁风会在人群里发疯。
手机在我的手里突然震动起来,虽然没有名字备注,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号码属于谁。
“你又想干嘛……”
“晚上坐我车去。”祁风的语气中带着命令的意味,不容抗拒。
“这种小事也威胁我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又淡淡开口:
“你那个小眼睛同桌让我通知你的。”
“我自己打车去。”
撂下电话,我疲惫的靠在教室外的墙壁上,走廊上的风吹的我瑟缩了一下,将宽大的校服外套裹得更紧。
夜色正浓。
我到包厢的时候,装着彩带的塑料炮筒被门口的学生拉的炸开,五颜六色的纸彩带落了我满头。
我装成很意外全然不知情的样子,故作惊喜的笑了笑。
包厢里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当然也包括被学生围了一圈的祁风,他始终在角落里用那双带着虚假笑容的脸应对着身边人的热情。
在我进来后,他变转为来观察我在人群里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