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小钟先生，那家伙都不愿意给你操。”
杨悦替钟幕拉开食堂椅子，哼笑一声：“还有什么脸口口声声说爱你？”
钟幕接过杨悦递来的筷子：“谢谢学长。”
“诶你和以前一样，私下里，叫我小灰就好，”杨悦猛摇头，见钟幕面露犹豫，便道，“我也不叫你小钟先生了，和你哥一样，喊你幕幕可以吗？”
普通同学喊钟幕都是全名或“小钟”，只有亲近的人才喊“幕幕”。钟幕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清秀面孔，点点头。
——两年前，既是为了躲封重，也是想花点时间好好沉淀整理一下自己，钟幕在国外呆了一年，去了不少地方，世界名校、美术馆博物馆、名胜古迹等；一年前，他回到自己考研考上的学校报道，哥哥告诉他，会有熟人和他联系。
“就当搭伙吃个饭，他比你大两届，有什么学业上的问题也可以请教他，”钟昼随意道，“自己的事情还是要靠自己解决的，你可是我弟弟。”
等到在校门口看见那个穿着文化衫和运动裤，戴着个鸭舌帽迎新的学长杨悦时，钟幕几乎没能和当年会馆里制服规整，箍着项圈，脸上蕴有媚意的“月灰”联系起来。
“钟先生不常使用我的，”月灰告诉他，“那天突然让我去接您，我也很意外……原来如此。”
他耸耸肩：“原来是看上了我的学历呀。估计您初试考上的那天，就安排好了呢。”
当时钟幕和他并不熟，闻言也只能礼貌地笑笑；而现在……钟幕看着正低头吃面的杨悦，终于问出口：
“学长……小灰，你喜欢被我哥哥……‘使用’吗？”
这话听着好像侮辱人一样，但杨悦清楚钟幕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名校学历，为什么会在那场宴会里跪着服侍别人？如果不喜欢的话，是被强迫的吗？
“……”杨悦咬着筷子发了一会儿呆，边发呆边瞅着钟幕的脸，尤其是上半部分。
“唉，虽然你现在不知道，”他咕哝道，“但我估计你迟早得知道，瞒着你我也有罪恶感啊。反正你也不是会乱嚼舌根的人。”
钟幕：“？”
“嗯，是这样的。”杨悦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坐得端正了点，“你没混过我们市的gay圈吧？”
钟幕摇头。
“那……主奴圈呢，不对这个你混过才有鬼了……了解它是什么意思吗。”
钟幕点头。
“好吧，就是，”杨悦低头看着面，那张秀气的脸有点发红，“你知道的……咳，你应该不知道，就是GAY圈里，遍地飘零无一无靠是常态嘛，然后你哥，是我们圈的天菜。”
“天菜就是，就是……基本谁都想被他上的意思。”
钟幕：“……”
“然后与此同时吧，他还是个非常出名的S。这你知道的，你哥也是反社会嘛。”
杨悦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颈：“他看着好温柔，笑起来那么帅的……振鞭子时真就冷着脸，一点也不留情……那个面无表情下狠手的样子，天啊，多少M看了能直接射出来晕过去。”
钟幕：“……”
“越是知道他不会心动，就越想被他驯服……”杨悦遗憾道，“可惜钟先生工作太忙了，据说还不怎么接受插入。我一开始也不能理解，后来进宴会倒是明白了，这群人内部有分级的，‘基因’越纯粹，反而对性交越挑剔，基本不接受只是为了发泄生理欲望的交媾，这在他们看来是低等动物的表现……”
“所以我是自愿的啦，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还来不及呢，明明钟先生之前都不会多看我一眼的，毕竟我平常学习也忙啊，姿势学得确实不太标准，”杨悦喃喃道，“现在看，多读点书还是有好处的……”
钟幕：“……”
他神情略带凝重地思索片刻，最终认真道：“小灰你，开心就好。”
“我知道你是真心说这句话的。”杨悦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吃吧。”
“钟先生应该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他……我也不清楚他对你什么意思，毕竟不知道你们以前发生或什么嘛。以我的智商，猜得透那群人才有鬼了。”
钟幕挑了一筷子菜：“小时候，我很愚钝……现在哥哥对我很好。”
两人吃完饭便一起往教学楼走，路过计院的实验楼时，在楼前空地上竟然被人拦住了。
“幕幕……！”
洛绍挡在钟幕面前，眼里都是红血丝：“我想了一晚上……”
“终于下定决心，同意被操了？”杨悦在旁边笑，“也对，你也就后面还算干净了。”
洛绍似乎想骂人，但看有钟幕在场，硬生生憋回去了。这富二代其实长得确实很不错，身材也明显有锻炼过，即使此刻神情憔悴，也不显狼狈，反而透着一股落魄帅哥的气质。
“幕幕，就算，就算……我真的愿意，他肯定不会……更不会放过我的，”洛绍自言自语道，“前车之鉴还不够吗……”
不同于面对杨悦时的放松，此时的钟幕脸上重新挂起那副程序化的微笑，他无声地看了洛绍一会儿，礼貌道：
“如果你有什么苦衷的话，不妨直接说出来。”
——钟幕对待普通人和亲密的人，态度确实有非常明显的区别。毕竟对于他来说，理解他人和表达自己的情绪都并不容易。因此，面对不想花费心思的人，钟幕基本只是给予模板化的回应，说话也平铺直叙；而对于足够信任和在乎的人，钟幕才愿意费心去理解他们的感情，更不必担心自己说错话。
谁知听到这句话，洛绍僵了僵，立刻道：“不，没有什么苦衷，我……我真心喜欢你的。”
杨悦啧啧道：“昨晚我就想说了，你讲话怎么比多愁善感的小姑娘还肉麻，哪里看的偶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