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试试这个。”司澋渊没等晏衍点头将注射剂打入他手臂的肌肉中,另一只手轻轻的帮他揉着肌肉,加速药物扩散的速度。很快晏衍就感觉到了司澋渊手心的温热和肌肉传来的酸胀感。
“再来一次。”司澋渊不厌其烦地将康复球放在晏衍手中,这次很轻松地晏衍一把握住了康复球,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阵微微的刺痒从手心传来。
晏衍有些开心,不停地抓握着,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除了疼痛以外的感觉了,抬起手新奇地四处抚摸着,包括那根冰凉的锁链。
司澋渊抓着他的手放在嘴唇边,滚烫的舌尖轻轻舔过掌心,他甚至能感受到舌苔上粗糙、湿漉漉的凸起,晏衍不由得浑身一颤,触电一般收回手红着脸扭过头去。
“干……干什么……”
“这个药只有一小会的有效期但是不能多用,如果你配合我,我会让你重新找到刚才那样的感觉。”司澋渊将他的脸扳向自己,“做我的病人就当感谢我救了你的命?”
晏衍犹豫着低下头玩弄起自己的手指,仿布料的创口贴绵密的针脚下密密麻麻的伤口传来一阵阵微弱的刺痛。
司澋渊摸了摸他的嘴唇,“这里有感觉吗?”
“有点点……唔……”
司澋渊柔软冰凉的嘴唇欺了上来紧紧地贴在他的唇角,他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这是……吻吗?
他湿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修长的睫毛微颤扫过自己的脸颊像微风吹过草原,沉稳的心跳声在耳边隆隆作响,仿佛眼前原本单调的景色都变得五彩斑斓了起来。鼻尖微触,细腻湿润的唇纹来回摩擦出啧啧的水声,圆润的唇珠贴在自己的唇瓣像天鹅绒上丝滑水润的珍珠,好舒服!光是简单的接吻就已经让晏衍的大脑发紧,情不自禁地一把抓住司澋渊的肩膀索要着他再给自己更多的感觉,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祈求着带他从麻木的深渊中脱离出来。
但救命的稻草也只不过是一根稻草,浮不起他沉重的躯体。药效逐渐消失,微风停止了吹拂,安心的心跳和柔软的触感离他远去,眼前光怪陆离的奇异景色失去了色彩,他的手无力地垂下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封闭安静的囚笼之中,他的心跳再次平静了下来,眼泪润湿了眼眶。
只要不曾见过光明,他本可以一直忍受黑暗,但是那一针带来的效果就好像让失明的人看见了这五彩斑斓的世界后又残酷的刺瞎了他的双眼,他忍受不了。
“我答应你!”晏衍将额头抵在司澋渊的肩膀上,“帮帮我……”
眼中苦涩的眼泪卷入口中,他听见抱着他的人低沉的声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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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用来刺激视觉感官的药品能短期解除精神运动性抑制但对治疗晏衍来说只算是饮鸩止渴,长期使用会产生耐药性不说,药剂失效之后会有一段很长的困倦迷糊期,就像麻药刚醒的那段时间。
司澋渊哄着说了半小时胡话的晏衍睡着后,打通了手机。
“丽莎,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茶还没有在开水中完全舒展开,高跟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呢?”
大门咔哒关上,司澋渊抬头看着那个穿着黄色连衣裙拿着黄色雨伞和药瓶的女性,正是晏衍花店的老板娘。
“在楼上睡觉。”司澋渊背过身去将脱掉大衣,露出背部沾满鲜血褴褛破碎的内衬。
“他下手可真狠啊!你给他祛除编号的时候没绑他?”她不忍直视地颦起眉头。
“绑了没用,发起疯来锁链都扯断了,这些都是他拿锁链抽的。”司澋渊咬着牙将衣服脱下来,露出结实匀称的肌肉,一条条鲜明艳红的伤口疼痛得抽搐着,紧绷的腰腹如刀刻斧凿般棱角鲜明。
“有点疼,你忍着点。”她拿起棉签轻轻擦拭着皮开肉绽的伤口,“真是意想不到,他看起来明明那么瘦……还好,只打破了皮。”
人体的神经几乎都在表皮层,所以表皮受伤的痛觉比被人直接捅一刀还疼,药水噬咬着伤口疼的司澋渊一抽一抽的。
“他可能迷惑人了……嘶轻点!”
“好啦,装模作样。”丽莎的动作很麻利,三下两下就处理好伤口,从沙发上拿起一件新的衬衣披在他的肩上,“明天起来再擦一次就好了。”
“谢谢你,丽莎。”
“你可快点好起来,我弟弟可全靠你了。”她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过头说,“这件事情我不会向上面汇报的,隔几天我就用另一具尸体告诉他们晏衍已经找到了,这件事就一笔勾销。”
“好的。对了,你那边处理完了麻烦你把晏衍的卷宗给我。”
“还要看吗,可是卷宗我们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不说那时候在系统中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丽莎看着司澋渊表情严肃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回绝的余地,叹了口气表情终是软和下来说:“好吧,我答应你。”
司澋渊又回到卧室从虚掩的门缝瞥了眼,确定晏衍短期之内不会醒来后,穿上大衣跟着丽莎一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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