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裳立于一侧思忖良久，道：“小殿下，昭明山境牵涉太多，我等修为孱弱，若是贸然前往，只怕顷刻之间便会被许多目光察觉，那些目光的主人太过可怕，碾死我等就像碾死一只蝼蚁一般，还望小殿下慎重考虑。”
季月年神色微冷，道：“为何不可？”
其先前催动离恨抹去笋神秀的神智，几乎已经耗费了八万年以来石塔之内蕴藏的所有血脉勾连之力，若没有上万年的静心蕴养，根本无法操控离恨对付归白露等人，这也是季月年不愿在陆境与其正面相对的原因。
“死到临头，尤不悔悟，”季月年摇了摇头，“归白露何在？”
只有渡过三大灾劫，得证太乙，才能真正随心所欲地操控离恨，将其可怕至极的无上威能展露出来。
瑶凄清一笑，靠在归白露耳侧，喃喃低笑道：“你以为那季月年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归白露大圣，今朝我的下场，便是你的明日。”
归白露上前作揖道：“小殿下，奴婢在。”
归白露咬了咬牙，终是高声应道：“奴婢领命！”
季月年笑了笑，道：“届时让器灵将离恨送至陆境边缘，我自去取。你等先行前往东海之畔，昭明山境。”
归白露行至近前，神色有些复杂，道：“小殿下之命不可违，我给你留一份体面，你自己动手罢。”
季月年转身走向灵泉村边缘的木屋，清冷的声音遥遥传入三人耳畔。
如今虽然季月年已经不再需要石塔来勾连离恨，可其将血脉勾连之力消耗一空之后，要将其蕴养到抹杀归白露的程度却愈加困难，除却漫长光阴的积累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季月年并不知晓其中的诸多秘辛，此时听了谢裳等人之言，略一沉默，道：“那你等届时便先行前往东胜神州隐匿下来，待我修为精深之时，昭明山境乃是避无可避的去处。”
瑶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季月年，道：“若将你换成是我，所作所为不过是求一个自由，于我自身而言，何罪之有？”
闻听此言，归白露忍不住抬起手来，狠狠一巴掌将瑶抽翻在地，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羞怒道：“你这贱人，让你自己动手是给你留了面皮，莫要给脸不要脸！”
瑶嘴角沁出鲜红的血丝，卧伏在敕水神印冰凉的石面之上，微微闭上双眼，不再开口。
一侧的谢裳叹了口气，不再理会这些琐事，径直化作光虹朝着灵泉山山巅行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