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
见沈月溪没有跟上来,伙计顿住脚步,满脸堆笑,侧身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月溪紧了紧衣袍,将梁羽羽抱紧些许,扬首打量岳阳楼片刻。
听着外面的对话,梁羽羽的心跳都不由加速。
沈月溪颔首。
“只要皇上吃得高兴,臣便安心了。”
岳阳楼的包厢分为内外两厅。
这会子功夫,伙计已经走出去好几步。
梁羽羽别过脑袋,看向段阳。
“贵客久候夫人,夫人这边请。”
刚才还格外安静的岳阳楼下,此刻竟是人影幢幢。
“皇上,这岳阳楼可是太祖皇帝亲口赞赏过的酒楼。饭菜就是一绝。今日知道皇上要来,掌柜特意清场。”
【别舍道人不过就是江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道人而已,为何能成为岳阳楼的贵客?】
梁羽羽敏锐意识到今日这饭局怕是另有端倪。
伙计引着沈月溪一路上了三楼。
包厢内哪里有别舍道人的影子?
正中圆桌旁,段阳一身锦袍端坐。
沈月溪抬手一掌不偏不倚击中段阳脖颈。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月溪拆信迅速看了一遍,神色越发凝重。
“岑爱卿有心了。”
是岑尚书!
言毕,包厢门缓缓打开。
“来不及解释了!”
走到三楼走廊尽头,他在一间包厢前停下脚步,轻叩包厢门,低声道:“贵客,梁夫人到了。”
内厅原本是给女眷们准备的,故而还特意备了一个小衣柜。
“这……这不好吧?”段阳佝偻着身子,一手扒住柜门,“我好歹也是堂堂镇国公,藏在这里?”
镇国公一脸茫然,视线在沈月溪脸上停留片刻,才从衣袖里拿出一张信封,递到沈月溪面前:“不是梁大人亲手书信,邀约我今日在岳阳楼见面。夫人这是怎么了?”
【娘亲此刻走已经来不及了。】
【何况镇国公手里还有爹爹的书信。爹爹邀约镇国公,来赴约的却是娘亲,此事怎么看怎么有猫腻!】
沈月溪镇定心神,随着伙计一道儿走进岳阳楼。
【看来只能委屈镇国公了。】
沈月溪不由分说,直接将段阳往衣柜里塞。
沈月溪一脸茫然,半探出身子,往包厢内瞧了进去。
沈月溪顿住脚步。
后者身子一软,顿时没了意识。
沈月溪扣住段阳手腕,扯着他几步入了内厅。
她费力地将段阳装进衣柜,慌乱整理好衣衫,这才抱起梁羽羽往外厅走。
刚走出外厅,皇上与岑尚书恰好推门而入。
“梁夫人?”瞧到沈月溪,皇上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岑尚书紧随其后,快步入内,眼神四下扫视一圈,摆出一副诧异之色:“是啊,梁夫人怎么在这里?这掌柜的不是说了,今日岳阳楼清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