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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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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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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很简单,你不开心,老子拿钱砸到你开心嘛!

她背着手,摇摇晃晃往西走去。

起身后,这位孟山君传音道:“刘先生,朝廷早已传讯过来,说若是刘先生登山,让我转告刘先生,东西送给刘先生的弟子了,如何处置全凭刘先生,此后与青泥国再无瓜葛。”

白小豆独自跑去不远处的山涧小溪摸螃蟹,刘景浊与龙丘棠溪还有姚放牛坐在石亭当中。

刘景浊斜躺飞来椅,笑道:“谁还没个年轻时候?”

半月来,刘景浊按照几本蒙学读物,教的是天文、地舆、岁时,以及《急就篇》、《仓颉篇》等。

二十枚泉儿换来的消息,只是个线头儿而已,可刘景浊就是想顺着这个线头儿,揪出来某些东西。

龙丘棠溪瞪了刘景浊一眼,后者这才意识到自个儿吓到小丫头了,但他没着急露出笑脸,而是继续板着脸,沉声道:“既然她送你的,你就拿着吧。但以后不能随随便便去拿别人的东西的,知道吗?”

刘景浊这才微微一笑,轻声道:“知道了就行,晚上睡前背一遍岁时。”

且等等,等我登楼。

带上白小豆去了另外一座山峰,此处半山腰倒是有一处石亭,坐在飞来椅上,背后便是数百丈的悬崖。

刘景浊笑了笑,古怪一笑,轻声道:“来给你姚大哥瞧瞧地方,以后这座山会是他们山头儿的。”

她低着头凑过来,低声道:“师傅别不高兴嘛,能不能让姚宗主帮忙还回去?”

龙丘棠溪叮嘱了白小豆一句,拉起刘景浊就往庙里去。

觉着走了许久了,可离开栖客山,也才堪堪半年,今日九月初三。

姚放牛喝了一口酒,微笑道:“我其实特想去一趟中土,瞧一瞧那几处大泽,登一趟昆仑。最想去的其实是那座匡庐,想去瞧瞧诗仙笔下的飞瀑三千尺,再品一品苏子那句‘只缘身在此山中’。还有那自天上而来的黄河水,东去入海的涛涛大江。”

白小豆长长啊了一声,刘景浊瞪眼过去,她只好又哦了一声。

刘景浊缓缓抬头,神色有些不自然,硬挤出个笑脸,询问道:“要回家?”

“本来是想着陪你回中土的,可有些事我不得不回去。不过你放心,两年之内我会去找你的,你还欠我一把剑呢。”

有人面若桃,许是喝醉了。

姚放牛咧嘴一笑,抱拳回礼,“客气客气,不过我来了都十来天了。”

中年人略微一愣,随后苦笑着说道:“姚宗主放心,为了我们青泥国,搬走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朝廷已经决定,把三百里外的述雩山当做新的南岳。不用多久我就会搬走的。”

刘景浊忽然想到什么,无奈道:“想的真远。”

姚放牛抬手按住孟山君肩头,轻声道:“他二人敬香,你得全力受着,不然你承受不住。”

不多久就走到了那处陶钵河,离源头不远,水流不大,但地势陡峭,故而水声响亮。

这话说的,不过这家伙当年还只是个炼虚境界时,就对着几个跑去归墟镀金的二世祖说,不下战场就滚,再站这儿看,我管你爹是谁?一律腿打折!

老人临死之前老泪纵横,不是怕死,而是上战场前,有消息传来,说他家族被灭,儿子别人剥皮抽筋,儿媳妇不堪受辱,自绝家中。连尚在襁褓中的孙女儿,都给那帮披着人皮的畜牲丢入海中。

正儿八经的学术算,还是得给小丫头寻个先生的。

两人喝的微醺,又说了许多归墟战场时的事儿,刚开始还逗得龙丘棠溪笑个不停,可说着说着,讲的人笑不出来了,听的人也一样。

姚放牛以心声问道:“还是铁了心要再去一趟归墟,再上一次人间最高处?”

刘景浊无奈道:“不用了,走吧,带你四处逛逛之后,咱们就走喽。”

姚放牛又喝了一口酒,笑道:“这是他干得出来的事儿,在归墟的时候,他偏不信自己没法儿剑挑妖族渡船,又不好腆着脸与一位前辈询问斩破渡船阵法的诀窍,于是偷偷摸摸跑去一艘离洲来的渡船研究,差点儿给人当做妖族谍子打了一顿。”

这丫头,知不知道你坑惨你师傅了?

白小豆当然不知道,还以为哪儿惹师傅不高兴了,便撇着嘴嘟囔道:“我睡前加读一遍《急就篇》吧。”

那位孟山君忽然哈哈大笑,便笑便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怎么好麻烦姚宗主呀!”

两枚吊坠正好拼成个圆月。

作用此地山水地势,若是大道亲水的修士,在此坐镇,定会裨益不小。

刘景浊略带诧异,询问道:“此地山君口碑极好?”

白小豆一脸好奇,转头压低声音问道:“师傅,这是做什么啊?”

龙丘棠溪掩嘴发笑,然后一本正经道:“某人是不是忘了,当初跟我说讲典故时,自个儿连字都说错了?”

两人闲庭若步走向倾水山,步子不快,却一步数百丈。

“戴着这个,十万里内,我们能找到对方的。”

……

一旁的龙丘棠溪直翻白眼,心说你还不如跑去姚放牛面前,让他摸摸你肚子里的五经还有四叔儿。

飞舟南下千里,已然是神鹿洲中部了,此时距离白鹿城,也就是几万里路程。

刘景浊笑道:“这就是‘撑腰’啊!给山神老爷撑腰,乞求山神老爷给自家亲人治疗腰疾。”

刘景浊询问道:“是开设分宗一事,乞儿峰议事时有人阻拦?”

姚放牛无奈道:“只能这么试试了,对了,你准备怎么走?是南下到鹿尾渡搭乘渡船,直去中土。还是先去婆娑洲再北上中土?”

孟山君本想阻拦,却被姚放牛拉住。

中年人模样的孟山君,一转头瞧见了姚放牛,赶忙打发走那位年轻人,然后起身快步走来,抱拳道:“姚宗主,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我高低也得给摆两桌给你接风啊!”

刘景浊摇摇头,轻声道:“婆娑洲暂时去不了,我境界太低,去了也白去。”

刘景浊终于开口:“我是不是说过,要带你去看迟暮峰的海棠?”

姚放牛传音道:“孟山君,这是他欠我的人情,今日还在你这儿。你那座山头儿,我也会帮你拔高,不是开玩笑的。但有一件事你得记清楚,他们今日敬香,助你拔高一境,日后要是需要孟山君拿出一份儿无关痛痒的山水气运,烦劳孟山君到时候千万不要吝啬。”

此刻山巅庙宇前方,至少也得有个百余人呢。

入夜之后,一大一小两个丫头,小丫头靠在刘景浊腿上,把腿放在龙丘棠溪身上,就这么睡着了。

姚放牛一愣,无奈道:“我早就想成亲了,可她非要等到破境后才行。”

山是挺高的,只不过刘景浊落地之处已经是半山腰,所以没走几步便已经到了一片石崖,是手动开凿出来的半山栈道,一侧是毛糙崖壁,一侧就是万丈深渊了。

刘景浊轻声道:“是有人在争?”

若只是个碌碌无为的山君,定然不会这么受欢迎。

悬崖边上端着个灰衣青年,姚放牛手提着酒壶指向山下那条依稀可见地陶钵河,开口道:“那都是小事儿,再说了,那是青泥国自己的事儿,契约已经签订,不搬也得搬。你看倾水山,水自山出,陶钵河南下入灵犀江,又东去入海,倾水山其实是很适合修炼水法或是大道亲水的修士结茅修炼。而且倾水山是源头,不必忌讳门前流水的说法,这条河会日积月累,将沿途气运反哺回倾水山,虽然量少,但年深日久必是一桩极大的机缘。所以我现在头疼的,是让谁来主持分宗。”

看着刘景浊微微皱眉,小丫头赶忙低着头,有些委屈,低声道:“我不想拿的,但她给我之后就飞走了,我又怕掉了,就绑在胳膊上了,结果就忘了。”

姚放牛转过头,一脸认真道:“你真得与龙丘棠溪一起去敬香。”

姚放牛看了看刘景浊,摇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破烂山祖师爷立宗之意,是九洲四海至宝于我皆破烂儿,你也知道,破烂山之所以稳坐天下最赚钱的山头儿,就是因为这句话。所以乞儿峰几个老家伙,都不想分底蕴来这边,是怕损耗破烂山本身气运。这样一来,他们门下的炼虚修士就都来不了,我总不能把媳妇儿弄来这边吧?”

剑光坠在山巅一处石壁,刘景浊收回独木舟,往前走了几步,随即开口道:“我没上山,但大致看了看,搬迁一国南岳,怕不那么容易。”

孟山君赶忙摆手,“别介别介,别闹啊,我这小小庙宇若是让这位公子上香,不是折我的寿嘛!”

白小豆忽然一拍脑袋,把袖子撩起来,取下胳膊上绑的一只小荷包,轻声道:“忘了告诉师傅了,这个是那位国师姐姐给我的。”

刘景浊撇嘴道:“你他娘的斗大的字不认识一升,哪儿学了几句诗,还跟我拽上了?”

身着青衫的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灌了一口酒而已。

白小豆又问道:“那咱们来这儿干嘛啊?”

龙丘棠溪摸了摸小丫头脑袋,轻声道:“女孩子,要常洗头洗澡的的,你带着不方便,下次到了哪个城池可以买个大木桶,到时候即便是荒郊野岭也能让她洗一洗。洗头的话,你给她洗就行了。还有,没有女孩子不喜欢穿漂亮衣裳的,隔一段时间要给她买衣裳的。”

倾水山之巅,相比半山腰,平整不是一点两点,至少有方圆三百丈的平台,上千人在此也不会显得拥挤。

龙丘棠溪没回头,笑着说道:“是吗?我倒是喜欢海棠,不过你说没说过,我哪儿晓得。”

“再没别的了?那我走了。”

等了几个呼吸,不见某人言语,龙丘棠溪便御剑离去。

云海之上,有个姑娘紧抿着嘴唇,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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