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于野默默打量着那道娇小的身影,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詹师兄所言,句句属实!”
而丈余远外,坐着一道小巧的人儿,身下铺放着一层灵石,浓郁的气机将她裹在其中,使得身影虚幻不定而宛若精灵魅惑。
“禹管事,兼听则明,且让他申辩一二,又有何妨!”
“文师弟!!”
“唉,若非于师叔出手相救,季晗早已化为枯骨!”
而文桂竟然守在门外,神色不安的样子。
“请稍候!”
屋内是木楼一层的厅堂,宽敞的所在摆放着榻、几、桌、凳等物,看上去略显陈旧,却处处布满禁制。角落里有道木梯,一端通往楼上,一端是个洞口,楼下显然还有一层而另有去处。
文桂的脸色一变,忙道:“禹管事,我忠诚不二,天地可鉴……”
“嗯嗯!”
青萝。
如今,她是青萝,虽为魂体,却是一个真实的存在,一个黑暗中的伙伴,孤独征途的同路人,互为寄托的生死知己。
“嗯,由广牧界往西,不过两日路程,有座小城,乃是郁林郡的东林城。我带着三位弟子前去转了一圈,方才尽兴而归!”
文桂躬身施礼,道:“本人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我与于师弟已达成约定,他出钱、我出力!”
禹丘的眼角一抬,抱怨道:“我并非贪财之人……”
三人席地而坐。
文桂转忧为喜,忙道:“多谢禹管事!”他翻手拿出一枚戒子,讨好道:“五十块灵石,不成敬意!”
“听说你去了郁林郡?”
而他的进境倒也差强人意,如今已修至金丹二层,再有一年的苦功,不知能否踏入三层的境界。
詹坤与禹丘当面禀报了详情之后,轻松走出了木楼。
蛟影以灵石布设的阵法与《裂石诀》相仿,只是多了几道禁制,更加的简便实用,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看她的修为境界,已抵近金丹五层。
嗯,八十岁了,金丹二层高手,神识、剑气、禁术、与护体的天龙盾,以及相关的小法门也略有提升。却也仅此而已,距元婴境界依然天差地远。
荀原不失时机的哼了一声,道:“众口所指,必有其过。你不会是贼喊捉贼,居心何其歹毒也!”
于野径自返回他的石屋。
又是一个正月。
“动身了!”
便在禹丘与文桂对话之际,詹坤已走到于野的石屋门前,他敲了敲门,抬脚走了进去,屋内顿时响起笑声——
詹坤似乎怒气未消,哼道:“文师兄,你这个坑害同门的小人。从今往后,我与你势不两立!!”
文桂瞪起双眼,道:“你……”
修炼一月之后,于野与詹坤带着四位筑基弟子外出巡查,借机前往郁林郡的东林城转上一圈,大吃大喝一番之后,再原路返回蒲泽,当然少不了禹丘的好处……
一道人影飘然而至,正是青萝,个头过于娇小,即使脚不沾地,也只是堪堪抵着他的鼻尖,却突然伸开双手扑向他的怀里。他急于后退躲闪,而彼此瞬间融为一体,紧接着小小的人儿已躲在气海之中,诡计得逞般的“嘿嘿”一笑。
她魂体有成,修为渐渐恢复,便奈不住气海中的寂寞,于是要了数十块灵石,在屋内摆了一个阵法,然后借助阵法修炼。
于野趁机说道,季晗与冼成等四位弟子相继出声——
禹丘虽然神态威严,却也纠结不清,他摸出一块玉牌轻轻划动,不耐烦道:“詹师弟,来我洞府当面禀报!”
文桂忽然大叫道:“尔等串通一气,以下犯上,蓄意谋反……”
令狐北与荀原离去之时,与詹坤、于野悄悄点头示意。
门外,站着詹坤与季晗、冼成等四位筑基弟子,均是面带笑容而心照不宣的样子。
“呵呵,倒也使得!”
“啊?”
天色未明,屋内一片黑暗。
在场的其他弟子也纷纷点头附和。
六个人穿过阵法落在地上。
“禹管事!”
“呵呵……”
“哼!”
“住口!”
“咦,文师兄你岂能颠倒黑白呢?”
于野与詹坤联手摆平了文桂,甩掉了一个麻烦。而收买禹丘的灵石由他承担,因为他身上的灵石足有十几万块之多。
令狐北打断道:“是非曲直,我想禹管事自有公断。而你若敢恃强凌弱,存心坑害同门,扰我蒲泽安危,令狐决不答应!”
于野想到了帮手,禁不住看向右手的戒子。
而他尚未坐定,令狐北与荀原已推门走了进来,各自带着关切的神情传音道——
笼罩四方的阵法光芒微微闪烁,显然禁制有了变化。
詹坤得罪了文桂之后,知道他不会罢休,便将计就计,故意在巡查的途中拖延了几日。文桂也果然睚眦必报,栽赃嫁祸。而詹坤与于野早有所料,赶在最后一日返回蒲泽,又有四位筑基弟子的众口一词,以及令狐北、荀原的暗中相助,使得文桂的诡计落空……
六人来到山丘南端的空地上。
未见禹丘,文桂已等候多时。他见众人到来,也不理会,拿出禁牌划动了一下,便沉着脸转身离去。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如今再也不敢招惹詹坤。
詹坤未作多想,带着伙伴们踏剑而起。而于野离去之际,禁不住回头一瞥,眼光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