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逃,挨巴掌都是轻的,随时丧命也未可知,哦,逃命成了罪过,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一位三十多岁模样的女子,红衣、红裙、红鞋,容颜俏丽妩媚,却又高深莫测,且面带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走吧——”
赖冕禁不住面露恨意,他缓了口气,接着说道:“据悉,那群海外修士已前往燕州,我便动用人脉四处找寻。之后听说郁林郡的东林城外有人施展剑气,而鄂安门下的一位弟子恰好在场。我赶到苍梧郡见到此人,得知他姓于名野。果不其然,在我出手试探之下,他竟能躲过我的必杀一击,由此断定他便是我寻找多时的仇人。他却提前拿出购买丹药的价目名册逼我离开天梧山,我只得请求应龄与鄂安相助,伺机暗中动手……”
“归元,又称归元子,他逃到燕州之后,两百年来流窜各地,去年这个时候本该抓住那个老儿,谁料他竟然躲在扶余岛与一群海贼厮混。”
“轰——”
赖冕哀叹一声,道:“更何况扶余岛的凡俗弟子,以及我的族弟,均被于野与他的同伙诛杀殆尽……”他忽然想起什么,喃喃自语道:“我说呢,于野仅有金丹修为,岂能杀了赖泰,果然另有其人……”
竟被禁锢了识海、命魂,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他的小命只在他人的一念之间?
赖冕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鼻涕泪水,悄悄运转法力,当他周身炸开一团水雾,他又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而急忙看向那位前辈高人。
“哼,你我仇比天高、恨比海深!”
唉,早知如此,他岂敢深入燕州自讨苦吃。
“哼,几位元婴前辈合谋对付一位金丹小辈,卑鄙无耻!”
正是赖冕。
“啊……”
赖冕渐渐现出身形,却依然禁锢在寒冰之中难以动弹。而那位高深莫测、性情古怪的化神前辈,更是让他深感恐惧而又无所适从。
青丝束魂?
赖冕话未说完,突然双手抱头惨叫,“扑通”跪倒在地,急忙求饶:“前辈恕我失言……”
“嗯,乖巧听话便好!”
“嗯、嗯……前辈饶命……”
赖冕惊愕抬头,道:“前辈,为何如此偏袒于野??”
赖冕,盘踞海岛的元婴高人,纵横海外多年的一位狠人,如今在海边的泥沙中翻滚、惨叫,鼻涕眼泪更是涂了满脸而尤为狼狈不堪。
短短数十年,竟然从炼气修至金丹?且不管那个小子如何神奇,他竟然与这位前辈已结识多年?看来与他的深仇大恨只能暂且作罢,而他被他夺走的化神丹却是极其珍贵!
“说——”
“若论卑鄙无耻,那小子更甚三分,他竟寻求前辈相助,哎呀——”
难道她是于野背后的靠山?
定然是了!
“呸!”
红衣站起身来。
红衣冲着他淡淡一瞥,漠然道:“在老娘面前,你要么说实话,要么永世闭嘴!”
赖冕借机挣脱束缚,急忙飞身而起。而尚未远遁,识海之中犹如针刺,巨疼之下他又是惨叫一声,“扑通”摔在海边的浅水之中。
赖冕有些意外。
而忽被扇了两个耳光,打碎了几颗牙齿之后,惊慌失措的他岂敢耽搁,匆匆忙忙逃窜而去。谁想没有逃远,那位红衣女子追赶而来。他吓得魂飞魄散,继续亡命而逃。对方却紧追不舍,他只得东躲西藏,并施展上天入地的诸般手段,总算是横穿苍梧郡,逃到了大海之上。
“嗯,既然你知道归元的存在,如今他人在何处?”
“不……”
“哼,谅你也不敢。归元哪里去了。如实道来。”
红衣却淡淡一笑,道:“与我找到归元,我便饶了你。”她又手掐兰指,轻轻凌空拂去。
她似乎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归元的现身,均与于野有关。岂非是说,盯着小的,便能找到老的?”
“哼,为我青丝束缚命魂,断无逃脱之理,倒不如乖乖听话,否则老娘定然让你生不如死!”
赖冕的痛苦顿时缓解,急忙挣扎着爬出海水。而破碎的寒冰依然堆满岸边,莫名的阴寒之气令他禁不住心神战栗。
“你扶余岛的陷空山,有没有伙夫?”
“鄂安与应龄是谁?”
“你竟敢让老娘追了两个多月,难道不是天大的罪过?你倒是接着逃啊,我不信收拾不了你!”
忽见那位前辈招手,赖冕急忙趋近几步。
赖冕尚自难以置信。
“这从何说起……”
“我……”
“不敢、不敢!”
赖冕吓得连连摇头。
“哼,狗胆包天!”
红衣叱呵一声,不容置疑道:“与老娘前往天柱山,去找于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