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鏖战开始
火铳迸射，白烟四起。
一时间，能见度非常低，每一个人都看不见对面的人影。
但是在南军火铳稳定发挥。火力连续不断，一阵人仰马翻，只是南军骑兵依然前仆后继，甚至有十几名骑兵冲入南军的刺刀阵中，随即被无数刺刀扎在人身马身上。
大概有十几分钟后。
一声尖锐的哨声，马蹄声渐渐平息了。
然后火铳声才算是停止了。
当硝烟散去，战场之上遍地是人尸马尸，尸体一层一层的。还有一些马儿滞留原地不肯离开，是因为他的主人已经成为地面上的尸体之一。
盛庸一眼扫过，就大概估计躺在地面上的尸体，大概有两千多人。
不要小看，这两千多人。
北军士卒，也是屹立不动。
挖掘壕沟，修筑工事，在工兵铲的作用下，是非常快的。
以北军每千户五门步炮，这一次总共带出来二百多门炮。不过这炮最吃辎重了。在轻装的时候，有相当一部分丢到了浮河北岸。
大部分军队，在伤亡超过三成之后，就丧失了进攻的欲望。进入崩溃倒计时。那种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很多时候，只是口号，除却抗美援朝的志愿军之外，几乎不存在这样的军队。
一门门火炮开火。
太阳正悬于中天，正午时分。双方都有相对充沛的时间。
——
吴立在军阵中间，对自己的军队进行盘点，整整一个上午的厮杀。总计折进三四千人。
盛庸一声令下，南军步阵开始行北军行进。
吴立心思很简单，友军就在三十余里外，即便以战斗队形，一日之内到不了，在后天也能到达。
比如，实心炮弹很有可能，打在横队与横队之间的缝隙之中。即便是弹跳，也让过了横队。当然了，这个情况的几率不大。但是平均每一枚炮弹打死的人数量也不高。
随即，南军火炮也开炮了。
必须让他们缓一缓。
如果，盛庸无动于衷，吴立不介意原地修建一座城池来。
奈何，大多少炮手都做不到。
农田并不结实。打在地上，很多时候是形不成跳弹的。
否则，很难做到这一点。
不过，拖了十几分钟，已经够了。
毕竟，对于北京来说，生产火炮是很容易的。培养一批专业的炮手，是相当不容易的。而火炮集中射击，必须有精通数学的专业炮兵指挥官。
忽然，北军所有的火炮为之一顿。
他们这么多人，抱团自守，决计不可能让对方一天就拿下来了。
虽然说，傅友德不可能在全军推行北军的改革，但是在某些军队之中推行还是可以的。而今的南军军阵，与北军的相差不大，也都是三列横阵。
而此刻吴立手中，只有一百多门火炮。
其实，这一次绝死进攻，并不是上面下令停下来的。而是他们进攻不动了。上面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而已。
但是督战队是不可能，违逆大势，否则逼急了，回头杀督战队又不是不可能。
最严重的是骑兵，骑兵最后的突击，让骑兵损失惨重。这样的情况下，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军心士气。今天一战，吴立不准备让骑兵参战了。
并不是没有督战队什么的。
南军火炮是布置在南军两翼，在骑兵的护卫之下，提前到北军军阵两角外一两里的地方，开始轰击。
但是，其实火炮是可以抬高炮口，越过前面的人群，直接打过去的。
特别是这里的土地，都是农田。
盛庸之前想办法搞出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了。
火炮集中，这个概念何夕是提出过了，叶沈也知道。但是奈何，这年头的炮手都太差劲了。大多数时候是平射。所以，火炮发射的时候，前面是不许有人的。
但是事到如今，只能硬吃了。
横阵可以有效减少火炮的杀伤。